陈永清倒是对此不是很担心，眯着眼睛喝着茶道：“咱们都能想到的事情，你觉得八皇子想不到这一点？我看八皇子就是故意的！”</br> “故意的？”</br> “当然，之前八皇子向皇上示好，又是蜂窝煤，又是精盐制作之法，可是得到的是什么？我要是八皇子，我肯定是要改弦易辙的，既然我给你好处，你还坑我，那就别怪我撕破脸了。你想想，燕州的贺观朝廷都拿不下，你觉得朝廷能拿得下余州？”</br> 赵国公皱眉道：“可这样一来，他和陛下的关系那可就真的要僵了。陛下好歹是皇上，更是他的父亲，无论是从君臣大义，还是父子关系各方面来看，八皇子都会被口诛笔伐，得不偿失。”</br> “那这就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了，八皇子感这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您老打算如何战队？按照您说的，不久之后，怕是朝廷要和八皇子闹僵，到时候你怎么办？”</br> 赵国公没好气地道：“老夫就是一个闲散之人，既不领兵，又不恋权，我站不站队有何关系？”</br> “那可不一定，现在朝廷之中国公就剩下三位，你一个，魏国公一个，唐国公一个。你们三个的影响力，不下于半个朝堂，怎么可能任由你们暧昧不明呢？”</br> 赵国公呵呵一笑道：“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了。”</br> “那我就不操心，反正我暗中肯定是支持八皇子的，也提前给您老交个底。”</br> 赵国公有些诧异地道：“你最近这变化有点大啊，之前我让你投资八皇子的时候，你可是不情不愿的。”</br> “此一时彼一时！最重要的是，我觉得，就算撕破脸，朝廷也未必干的过余州啊！”</br> “你还是慎重一点的好，先别急着战队，再看看！”</br> 说道这里，赵国公转移了话题，问道：“你这次从余州带回来了什么好东西？”</br> “嗨，您老就别惦记茶叶的事情了，这次八皇子怕是真的被榨干了，只带回来一百斤，都交给皇上了。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白糖，不值一提！”</br> “哈哈，不值一提好啊！那你那些白糖就都交给老夫处理了吧！白糖这东西，有时候有钱都买不到，没货啊！”</br> 陈驸马就知道瞒不过这个老家伙，只好将白糖的事情交代了，然后递给他一份契书道：“你都不看好人家，这契书签了也是白签！”</br> 赵国公根本就不理会陈驸马的嘲讽，将契书收起，眼中露出喜悦之色。</br> “八皇子手段非凡，这弄完盐，又开始弄糖，不知道之后又会弄什么东西！”</br> 说起这个，陈驸马道：“听说最近余州最火爆的有三样，醉仙楼，甜品，火锅。听说都是高王妃亲自主持经营起来的，醉仙楼中的菜品，酒水，样样精品，不提前个三五天预订，根本抢不到位置。对了，这次从余州带回来十坛美酒，其中有五坛是孝敬您老的，要不开一坛尝尝？”</br> 赵国公没好气地道：“你就是来我这占便宜的！”</br> 不过这好酒对男人的吸引力还是非常大的，便吩咐人准备一些下酒菜，又让人拿了一坛酒来。</br> 拍开泥封，清冽的酒香，清澈的酒水，只是看着闻着就让人垂涎欲滴。</br> “嘶！好酒！难怪这就一坛难求。这就在京城就有流传了，一坛酒能卖出去上千两银子，关键是有价无市，根本买不到啊！”</br> 赵国公迫不及待的就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br> 嘶——</br> 那种被火线贯穿的感觉，几乎让人灵魂飞升，一股浓烈的酒香直冲头顶，简直让人飘飘欲仙。</br> “好酒，好酒，好酒！”</br> 赵国公也是喝过不知道多少好酒的人，此时也不禁被这美酒给刺激的大声高呼。</br> 这酒陈驸马在余州已经喝过，但是再喝，还是特别享受。</br> “国公，这酒不适合一饮而尽的痛饮，还是这样，浅饮轻酌最是合适。”</br> 陈驸马端起酒杯，滋溜了一小口，然后夹了口菜吃下，一脸的满足之色。</br> “你小子学坏了啊！这一杯酒，差点没把我的老命要了一半，够劲啊！尤其是冬天，这一杯酒下肚，瞬间就从里到外的暖喝起来了。”</br> “可不是，听说有不少人为了这个酒，天天在醉仙楼外面排队，就为了一个获得买一坛酒的资格。”</br> “嗯？什么情况，这酒不是不对外出售么？”</br> “是不对外出售，但是去酒楼喝酒，每桌最多可以点一坛酒，喝不了可以带走啊！”</br> “哈哈，原来如此！我说流传到京城的酒是怎么来的，原来是这么来的。”</br> ……</br> 燕州，郊外青龙山回龙观。</br> “大人，您约的人来了！正在观外松林中等候。”</br> 在观中打坐的贺观缓缓睁开眼睛，“我知道了！前面带路！”</br> “是！”</br> 贺观在心腹的带领下，下了山，在一处松林中看到一个全身都包裹在黑衣之中的黑衣人。</br> 这人背手等在那里，听到脚步声后，回身看过来，冷厉审视的目光落在贺观的身上。</br> “阁下是燕州州牧贺观，竟然敢孤身前来会面，倒是颇为让人意外。”</br> 贺观带着几分不耐地道：“阁下就是那边的人？”</br> “不错，阁下说要合作，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br> “当然就是合作的意思了。”</br> “如何合作？”</br> 贺观直言不讳地道：“我打算新年的时候，突袭余州，强攻济北城，若是有你们联手，胜算大增。”</br> “什么？联手进攻济北城？阁下是疯了吧？你知道现在济北城的防御有多强么？”</br> “那又如何？只要速度足够快，还不等济北城守军反应过来，我们就可以攻进城。”</br> “抱歉，这个合作我们不会答应。”</br> 贺观眼中闪过一抹轻蔑之色，激将道：“你们东瀛在济北城死了几千人，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竟然都不利用一下，难道真的是被赢天那个小儿给打怕了？”</br> “哼，阁下不用激将，若是有胜算，我等自然愿意合作，但是阁下刚才的说辞就是个笑话。想无声无息的进攻济北城，没有这个可能！”</br> 贺观对于对方的反应丝毫不意外，也没有丝毫失望。</br> 他刚才的话，也不过是试探对方罢了。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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