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我家仙子多有病 > 第540章 上当
    掠灵者逃了,是以风的形状逃离的?</br>  柳仙子跟在顾成姝身边,从随身灵园往外看,对洛萱四人以灵力绘图还原的一个个画面,眉头深锁。biqubao.com</br>  风啊!</br>  她所知的域外风怪里,有一种是迎风臭三里。</br>  但据说那个臭风——曾是那方宇宙高人,在无法可想时,特别引回去,提升地脉的。</br>  有没有提升地脉,她不知道,她倒是听了很多因为臭风,而引发的苦难。</br>  现在这里又有种叫掠灵者的风……</br>  会不会是更高阶的?</br>  或者它们摆脱了臭之味道,另辟了月诡这种修炼捷径?</br>  这也不是不可以呢。</br>  都说臭风的大人脑子特别足。</br>  柳仙子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虽然并没有与那位卢仙子说过多少话,但外域战场上,跟同在那里的谷仙子熟悉后,还是聊过不少的。</br>  “……你们一路追杀的时候,都没有当面触到掠灵者吗?”</br>  顾染听完他们相助的过程,也看完了他们还原的一张张画面,心头震撼的同时,更想知道,掠灵者在一面倒的虐杀天仙级月诡时,对突然杀出来帮忙的四人,是什么态度。</br>  “还是说,从一开始,他就是一边避着你们,一边虐杀他能快速杀了的天仙境月诡?”</br>  “都有。”</br>  顾桥第一时间回答亲姐,“他只有避不过的时候,才跟我们出手。”</br>  当然,他们的追杀,也不是完全的尽心尽力。</br>  他们也会尽可能的在掠灵者后面捡便宜。</br>  比如说,他在前面杀,他们在后面让他没时间捡晶核,然后那晶核就落到了他们手上。</br>  这事儿……</br>  其实到最后,已经不止是他们在干,上观等三個魔王也在干。</br>  它们也在收集它们自己族人的晶核。</br>  或者说,它们也觉得,与其由着自己的族人,成为掠灵者的养份,不如它们自己先动手,断了掠灵者的后路。</br>  就像它们真的炸了镜像胞宫一样。</br>  “我不是要问你们如何出手。”</br>  顾染看着他们,“我是问你们,对方的手感如何?对拳对掌,或者刀剑触到时,你们的感觉是什么样。他是风的形态,你们的一再出手,伱们自己感觉有没有真正的伤到他?”</br>  这?</br>  顾桥和洛萱三个互视了一眼,眉头都不自觉的蹙了蹙。</br>  “感觉……好像没有伤到。”洛萱叹气,“风的形态,可能天生就有此优势。”</br>  是这样吗?</br>  被叫来的顾成姝和肖御都不同意。</br>  低阶月诡也常以风的形态示人。</br>  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让它们蒙混过关。</br>  但是,不管它们是什么样的形态,打中了一样会受伤,一样会死。</br>  “他避着你们多些,还是避着上观它们多些?”肖御忍不住开口,“或者说,他跟你们和上观它们对上时,每一次出手,都是以突围为准?”</br>  “……他肯定是受伤了。”</br>  老贾拧着眉头,慢吞吞的道:“如果镜像胞宫没被炸,他没在那里受伤,我怀疑他是不怕擎疆那些人的。只是镜像胞宫炸了,他没了能辖制月诡的倚仗,再加上受了伤,才在一怒之下,想以最快速度杀了擎疆它们。”</br>  事实上裴矛确实被人家杀了。</br>  “他可能没料到,擎疆它们敢炸镜像胞宫。明明知道他是它们的缔造者,却还是敢反抗他,所以,我怀疑,擎疆花费巨大代价的那一击,更加重了他的伤势。”</br>  老贾把他的观察,他的猜测,跟大家说出来,“没奈何下,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擎疆它们逃出黑堡。那时,它不是不想杀,而是没有余力杀。后来那么快的又出来,并且以裴矛的样子出现,应该也是震慑月诡们。只是,他又没想到,放养在外面,早就自我称王的月诡们,不接受它们命定的命运。”</br>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以前被它们盯上的月诡,应该也有反抗过,只是,我怀疑,它们意识到自己命运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或者说,因为镜像胞宫,根本无法做出它们有效的反抗。”</br>  老贾看向顾染,又看了一眼顾成姝,“至于说手感……”</br>  他伸出自己的手,“其中一次,我们配合上观三个魔王包抄他的时候,他从我那里突围,我一掌打中了他化箭的身体,当时好像听到了几声‘咔’响,感觉有什么东西断了,或者碎了。”</br>  “但是,他当时化成的箭,又迅速在一个天仙境的月诡身上穿过。”</br>  洛萱对老贾的那一击,原本也抱了希望,可最终人家虽然没有来得及收取晶核,射出的速度反而更快了一线。</br>  “……是!”</br>  老贾点头,“这也是我们都怀疑,我们的攻击于他没用的原因,但我现在想想,自那一掌后,你们不觉得,我们捡晶核时容易许多了吗?”</br>  这?</br>  洛萱三人对视了一眼,顾桥干脆把他捡的四十三颗晶核摸了出来,“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这四十三颗晶核,有三十二颗都是后面捡的。”</br>  嘶~</br>  当时再加把劲,不是老盯着晶核,是不是真能把那掠灵者杀了?</br>  顾桥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洛萱三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三人的面色齐齐难看起来。</br>  可恨,当时他们和上观三个魔王,在追杀的路上,斗智斗勇的,是想多捡点晶核。</br>  “我们上当了。”</br>  顾桥在姐姐看过来的时候,忙往旁边躲了躲。</br>  成姝也在这呢。</br>  现在打他,他以后可怎么办?</br>  顾桥一边后悔,一边给了姐姐一个讨饶的眼神。</br>  顾染:“……”</br>  她微微瞥过眼,不去看蠢弟弟。</br>  这么多年,她都不在,不知道弟弟还办过多少蠢事。</br>  “算了,过去的事,都不提了。”</br>  这一次犯蠢的不止是弟弟,还有洛萱三人和那些月诡们。</br>  顾染只能在心里叹息,“掠灵者逃了后,那些月诡真的回了黑堡?”</br>  “它们本来想求我们在秘界划一块地方。”</br>  顾桥道:“我们没同意,可能因为裴矛死了,擎疆实力下降,就没敢跟我们一直唧唧歪歪。”</br>  “……”</br>  顾染的眉头拢了拢,“成姝,你觉得掠灵者还会再入黑堡吗?”</br>  顾成姝:“……”</br>  怎么问她?</br>  面对一群等她回答的前辈,她想了又想,“对黑堡他应该很熟悉,如果不能到我们这里,十有八九,还会再入黑堡。”</br>  说到这里,顾成姝又在识海里迅速沟通柳仙子,“仙子,您对这事怎么看?”</br>  柳仙子:“……”</br>  原先她想算一算的,但是成姝既然说了……,那十有八九,人家就是回了黑堡。</br>  “掠灵者很有脑子,进黑堡养伤,于他更方便,也更有利。”</br>  柳仙子道:“还有镜像胞宫……,我感觉碎片也应该处理一下。”</br>  不处理,很可能会被掠灵者拼拼凑凑。</br>  顾成姝心头一跳,她明白柳仙子的意思,迅速提问,“对了,几位前辈,那炸了的镜像胞宫……,真的彻底毁了吗?你们有问过那里具体如何吗?”</br>  “问过。”</br>  洛萱点头,“不仅问过,我还借着上观魔王跟我们商量来秘界的事,跟着擎疆特意进去看了。”</br>  她抬手摸出一堆似皮非皮的碎片,它们最大的巴掌大,最小的指甲大。</br>  “看着炸的很好,但是擎疆当时的面色有惊有疑。”</br>  洛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感觉……,可能大一些的碎片,已经让掠灵者收走了。”</br>  对方应该也有修复的手段。</br>  就算不能修复,拼拼凑凑,也许还能再建一个新的。</br>  “这些,我是拿回来,给大家研究的。”</br>  说话间,她一人送了一片,“回头把炼器师们都找来看看。”</br>  可惜,她没在这些碎片上,看到什么阵法纹路。</br>  顾成姝翻着手上似皮非皮的东西,又放在鼻间闻了闻,没啥味,“您拿这些的时候,擎疆魔王是什么表情?”</br>  “它没管。”</br>  洛萱道:“那些魔王里,它最聪明,虽然是从我们口中得知掠灵者的,但是,风过留声雁过留痕,掠灵者以前的杀猪行动,肯定有蛛丝马迹留下,它早就有所怀疑。</br>  只是它没证据,镜像胞宫……,它翻的肯定也不会少,也许也想借我们的手,找出点东西。”</br>  要不然,就是确定他们找不着什么。</br>  “我也问过擎疆,哪怕孕育它们的囊袋,也是好像平平的袋子,没有半点纹路。”</br>  “也许……”</br>  柳仙子在顾成姝的识海里道:“囊袋本身在镜像胞宫里,就是阵法纹路一样的存在。”</br>  这?</br>  顾成姝心中一跳,“洛前辈,您问过整个镜像胞宫里,有多少个囊袋吗?”</br>  “我问过。”</br>  这么重要的问题,她当然问过。</br>  洛萱道:“擎疆说,镜像胞宫的上限是一千两百到三千之数。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它受制于灵脉,灵脉的灵气充足,它的囊袋可以是三千之数,没有灵力供给,正常能显现的是三百六十个。”</br>  只是紫玉和它的大军没回去,什么都没得到,它们一直在吃老本,越吃越不够。</br>  “你是怀疑囊袋在镜像胞宫中扮演着什么吧?”</br>  洛萱看向顾成姝,“擎疆说,它曾经怀疑过,”她摸了一枚玉简出来,“这是擎疆给我画的镜像胞宫图,它说,我们都可以看,若能顺便查掠灵者是怎么跑到里面,那里有没有类似于传送阵的东西,它就更高兴了。”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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