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
一直沉默的年眼中绽放出明亮而灼热的芒，盯著灵初的双眸里满是希冀与小心翼翼的试探。
灵初一眼就明白年眼中的希冀与试探是什么。
“我与请问徒弟恰好在四游歷，去你家乡转一圈儿倒也无妨。”灵初又倒了一杯清酒，浅浅抿两口，神如同杯中的清酒一般，清清淡淡。
但谁也不知道，心中却有波澜起伏。
此乃是三清下辖的地域，按理来说，三清下辖的地域，一定辖域的范围，都会有三清道宗下派的修士监察，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三清派出的修士在三清管辖的地域进行巡视。
若是有妖族突破到金丹境界，必然会被三清道宗纳监察审核的范围。
而且那只金雕明显不是刚刚突破的金丹境界，要么是藏的好，要么是从三清之外来的妖族。
毕竟三清道宗可以尽力监察三清境的妖族，却不可能保证三清之外的妖族进不来。
而无论是哪一种况，这种会屠杀人族的妖族，为三清道宗的亲传弟子，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理置事外。
“赵国莲花郡芙蕖镇……荷花村。”
提到自己出生的荷花村，齐玄冥的声音明显带著几分低哑。
眼神中带著难以掩饰的悲伤，他想，现在，荷花村恐怕已经不復存在了。
莲花，芙蕖，荷花……
灵初有些好奇，这莲花郡，莫非遍地都是莲荷？
山的这一番谈话，直接持续到了天微明。
中不是修士便是妖族，即便熬上数日依旧神奕奕，唯一一个凡人李羡仙，这几个月里也被灵初锻炼的强壮，又正年轻，熬上一夜又听闻了这等事，神头也正好著。
且灵初给的那一杯灵酒，已经完全扫去了他为数不多的困乏。
事不宜迟，既要除妖，自然不会拖沓，等天一亮，他们便出发。
至于这燕羽的小妖……
灵初目看向还在鸟窝边缘蹦噠的开心的雨燕，目染上一笑意，“燕羽，你以后打算如何？”
打算如何？以后？
燕羽见灵初看向，顿时一个激灵，小脑袋子不停的转悠，以后？还需要打算吗？
不是该咋样过就咋样过吗？
燕羽顶著灵初的目，仿佛回到了当初学习人类文字的时候，被燕祁考察的时候。
“好好修炼？日行一善？”
燕羽眼珠子咕嚕一转，小嗓子尖尖的大声喊道，亮堂得很。
好好修炼？日行一善？
灵初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这是谁教的？
“此地灵力不盛，你如今已是筑基境界，继续待在这里，想要突破没那么容易，你虽为妖族，但难得心地纯善，不如隨我回去，可以更加好好修炼。”
隨回去？
燕羽眨眨眼睛，半晌终于反应过来，隨即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摇到一半又又有些胆怯的瞄了一眼灵初。
“我……我家在这里，燕祁给我建了好漂亮的塔，我还有好多好多朋友在这里，小白兔，小山雀，大尾狼……”
刚开始说的时候，燕羽还有点儿结，但说到后面，燕羽已经越说越开心了。
看样子，燕羽確实是喜欢这里。
灵初驀然笑了笑，已然明白了这只小燕妖的选择。
选择没有对错，只关乎本心。
“留在这儿倒也不错，只是，我还是希你能守住自己的本心，若是你真的能日行一善，那自然是更好。”
山外的天渐渐明亮了起来，灵初几人也准备好要启程去赵国了。
说是准备，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只是灵初在离开之前，单独和燕羽待了一会儿。
“你的朋友燕祁没有骗你，若是你主杀害人族，会被雷劈的。”
这是灵初离开燕潭山之前，最后对燕羽说的一句话，说的时候，脸上笑的，声音温和。
但灵初这句话，却不是开玩笑。
离开之前，是让燕羽立了天道誓言的，也明確与燕羽说清楚了，燕羽想都没想就爽快的立了誓言。
这个天道誓言，只是约束了燕羽不要主杀害人族，但并没有制止燕羽如果被伤害等况下被杀人。
且灵初也在燕羽上留下了印记，凡是三清道宗出来巡查的弟子都可以察觉，一定程度上可以说，灵初是给了燕羽一个担保。
在三清道宗下辖地域，只要不犯事，便可以安安稳稳的修炼。
只是晴空有些失，他一直觉得，他们太清山上的不论是人还是妖，都太了！
他整日里都只能跟那些傻乎乎的仙鹤玩耍，实在是无趣。
难得遇到一个有趣的妖族，结果居然不能发展为长期的小伙伴。
晴空仰头天，老气横秋的嘆了口气，满脸的失。
灵初有些好笑，拍了拍晴空的小脑袋，“行了，门那么多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有灵，还不够你寻到能够一起玩的？”
“更何况，还有那只金雕不是吗，就给你理了如何？活活筋骨。”
提到金雕，晴空双眼顿时一亮，有战意燃起。
楚千重师徒二人沉默的跟在灵初后，听著灵初与晴空的谈话，二人心中顿时升起了不的信心。
看样子，眼前的修士前辈，修为应该高于那只金雕，甚至就连前辈怀里的灵，修为恐怕都不弱于那只金雕。
这是好事。
楚千重侧目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轻轻拍了拍齐玄冥的肩膀。
手下的肩膀，微微绷，显然年的心并不平静。
任谁的海深仇即將得报有，恐怕都难以平静。
楚千重现在只希，自己的徒弟能够在这一机缘之下，解了心中那结。
“师傅，您说，为什么前年发生在离国的惨案，死了那么多的百姓，我却一点儿也不知道？”
李羡仙跟在灵初后，绪有些低落。
他其实在听到齐玄冥提到离国有妖邪杀了上百百姓的时候，他便已经皱起了眉头。
两年前，李羡仙其实已经参政了，但他可以肯定，都城没有收到过这个消息。
上百百姓伤亡，他不可能记不住。
自己的徒弟，是个有责任心的好孩子。
灵初拍了拍徒弟有些丧气的脑袋，想了想，把刚刚燕羽说的话送给了徒弟。
“好好修炼，日行一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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