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一天发生了两件这样的事,她的心情怎么能好?</br>  柳小文忍不住询问,“天灾发生了这么长时间,都几个月过去了,可是难民越来越多,难道朝廷真的有作为吗?”</br>  她真的很难想象若是朝廷一直在增加救援物资,救老百姓于水火之中,为什么往京城这条路上来的难民会越来越多?</br>  一个月前只能在路边上看到零零散散的难民,可现在一天之内看到不少难民,比一个月前的数量增多了许多。</br>  若再这样下去,下次看到的就不是走在路上的难民,而是死在路上的尸体了。</br>  可想而知南下的天灾到底有多严,南下离京城那么远他们都已经走到了京城。</br>  那京城派送的物资也该到南下了吧,可为什么难民还这么多?</br>  朝廷到底有没有在发?到底有没有把老百姓的生死放在心上?</br>  柳小文不仅很怀疑,她相信相公是个可以做到为民请命的好官,可是她不相信这个朝廷到底对老百姓是好是坏。</br>  “这很难说的娘子,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朝廷并不是坐视不理,相反她对这次南下的灾情非常看重,而且也在全力以赴的发救援物资甚至已经在一个月内开了两次国库,开两次国库,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br>  李修延停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有些事情不是你眼中所看到的那么简单,京城离南下那么远国库银子购买的物资下放到篮下还需要一段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天灾不断的增加,期间会导致预定的物资不够,以及因为时间的关系,天灾肆虐难民只会越来越多,朝廷如今也已经是有心无力的状态,可能是能支援多少就支援多少,不可能所有那门都能够得到朝廷的救助,特别是这种已经开始逃难的难民,物资只会送到当地的灾区,这些已经走掉的难民怎么可能还得得到救助呢。”</br>  相公所说不无道理,可听完这样的结果还是让她感到心痛,“为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天灾反而愈演愈烈,两年前就已经发生过一次天灾,那时候死了多少人,谁能想到,如今又是天灾连连,而且还比前两年更加严重,几个月过去了,还没有停下的意思,那要像前两年一样,连着一年不是大旱就是大洪涝吗,那人得死多少啊。”</br>  光是想想就让人感到痛心,李修延沉默,最终只是揽了揽她的肩,“天灾不是我们人力所抗衡的东西,什么时候停得看老天爷。”</br>  心中却在叹气,前世这第二次天灾不过持续了两个月左右,虽说比第一次天灾来得更加猛烈,但是时间短很快就收场了。</br>  可是如今过了三个多月,有余天灾竟然还愈演愈烈,跟前世明显出入很大。</br>  她也有些感到力不从心,这世上出现了不可控的因素。</br>  可就像娘子出现在她身边一样,前世跟今生有太多的东西变了。</br>  周围不管是人还是物还是环境都在变化,不能把今生跟前世混为一谈。</br>  今生天灾加重的原因不得而知,她能做的就是作为一个朝廷命官,要彻查南下的天灾问题,清晰知道天灾,才能让朝廷更好的对症下药,能挽救多少是多少。</br>  “真希望天灾赶紧停止,等到了滨海城,我要去滨海城著名的白马寺转转,去上炷香添点香油钱,希望老天爷赶紧让天灾停止吧,不要再处罚这些无辜的老百姓。”柳小文感叹了一番,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其他的无能为力。</br>  “娘子不要想太多,你这次去滨海城有事要做,做了事就回来,不要因为胖的影响了你的心情。”李修延有些担心,杨紫最容易被外在的事情牵绊住,她总担心一路上看的太多,这些难民会让娘子陷入心情低落的状态。</br>  “知道了相公,你也好好的,最近路上难免很多,你这一路上也要多加小心,不要遇到每个难民都要施以援手,纳米走到一定的绝路,会心生歹念,可别到时候伤了自己。”</br>  叮嘱完一番之后,两个人才在梦中道别各自睡觉。</br>  一觉睡醒也是清晨,天干鱼肚白,整个山里都蒙着一层白白的雾气,空气刺骨寒冷。</br>  好在他们周围烧了一个大火堆,加一个小火堆炉灶,在寒冷的天气,白雾也在他们这个小方位里面化了。</br>  柳小文一大早起来就让银杏把火堆燃起来,在河边端来清水烧了一大锅,该洗洗该刷刷,便把昨天没有喝完的鱼汤温热了一番,拿出了一把肉一把米下锅煮了一锅肉粥,就这一点小咸菜还有大饼就这样吃了起来。</br>  或许是昨天半夜遇到的那些事,一大早大家都紧绷着神情吃着早饭,也没有了聊天的心思,大家心里都颇为沉重。</br>  吃完之后柳小文才说,“等会儿记得把这些火都扑灭了,免得引起上火,如今入冬寒冷也要保证万无一失,吃完之后咱们就启程,早点到滨海城。”</br>  大家都同意了,吃过早饭没多久,大家都收拾好行囊,坐上马车离开,离开之前把火都扑灭了,还特地去河里取了水浇灭,保证这些火堆绝对不会再燃起。</br>  行驶途中还能看到不少往京城方向去的那里,银杏不想让她看这么多,就说道,“外面风大,公子还是少往外看。”</br>  银杏只是不想不忍心里堵,柳小文便在车上闭目养,悠悠荡荡一天,在中午的时候进入到了附近的镇子,他们再也不用露宿野外。</br>  在镇上落脚,他们找了一个客栈暂时住下,让两位下半夜守夜的护卫到客栈休息,他们也吃上了一顿热乎乎的中午饭。</br>  镇子还算可以不是特别繁华也不是特别冷清,是中规中矩的小镇,能看到一些流民难民。</br>  在镇子上落脚了一个中午左右,修修整整再度出发,几天的路程坐在马车上也不舒服,就算马车里的垫子再舒服也无济于事。</br>  所幸因为她现在是男人装,平时马车就她一个人,一个护卫在外边赶车,银杏跟秋月在另外一辆马车。</br>  无聊到极点的她干脆偷偷进了空间。</br>  这两天忙着外面的事情都没有好好研究她的菌菇棚,正好给大棚种上一天那些没见过没吃过的蘑菇。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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