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跟士兵来到城楼上,只往城下看了一眼便变了脸色。 还真是王妃寻来了,可真是千载难逢啊。 金乌立刻对统领说道:“石将军,是宫里来了人,开城门吧。” “好,”石冲即刻吩咐道,“开城门!” 转头想要跟金乌说些什么,却哪里还有金乌的身影? 转身看去,只见金乌正着急忙慌下城墙,想来此次来的必然是不一般的人物。 城门一开,金乌便策马迎了上去。 到了马车跟前,金乌看着车窗说道:“主子。” 这里不在皇宫,李娴韵又穿着男装,叫王妃有失妥当,便跟巴特尔一样叫李娴韵主子。 李娴韵掀开车帘看着金乌,问道:“可汗呢?” 金乌如实说道:“可汗正在与人比武,到了关键的时候,卑职没敢打扰,便自己过来迎您。” 李娴韵“嗯”了一声。 金乌趁着帘子放下的功夫看向幽兰。 幽兰见他看过来,嘴角扯起了笑容。 金乌喉咙发干,耳朵却烫了起来。 一行人进了北大营,金乌径直领着人来到了练武场。 李娴韵远远就看到比武台上有人在比武。 她一眼就看到了耶律焱。 魁梧颀长的身形,俊朗的容貌,冷肃的气质,外加混身自带的霸气威严,让他无论在哪里都是最引人注目的。 耶律焱正赤手空拳地与十几名壮汉比试。 他穿着薄衫,能够看到他肩膀和胳膊上鼓起来的大块大块如石头一般的肌肉。 还有那石头一般的铁拳,让人看着就害怕。 他出招快准狠,招招制敌,只几招的功夫便有好几个将士被打倒在地上。 耶律焱就跟一头硕大强壮的野兽一般,浑身散发着野性和骇人的力量,让人望而生畏,同时又不得不从心底里生出钦佩来。 此时的他丝毫没有日常生活中的温柔,也没有床笫之间的放浪和不正经。 这样的耶律焱让李娴韵感觉有些陌生。 比武台周围聚拢了很多的将士,皆目不转睛地看着比试的双方,时不时发出对自家可汗赞叹和颂扬。 营里面没有女人,将士们穿衣服也就随便了些。 刚操练完,个个都跟水洗的一般,有不少将士脱了衣衫,光着膀子。 一拨将士被打败之后,又上来一拨将士。 耶律焱依旧快准狠地出招,就在又一拨将士上台的时候,耶律焱猛然看到那辆熟悉的马车和车窗里面露出的可爱小脑袋。 耶律焱脸上皆是惊喜的神色,不自觉向前走了一步。 那些刚上台比试的将士还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其中一人挥拳朝着他侧脸打来。 李娴韵忍不住惊呼一声。 只见耶律焱大手一下子挡住了那人的拳头,抓住那人的手腕,瞬间便把人摔倒在地上。 李娴韵轻舒一口气,还好是虚惊一场。 将士们发现自家可汗不知道什么原因瞬间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方才还留有余地,没有说速战速决。 与其说是比试,倒不如说是教将士们如何制敌。 眼下自家可汗突然变得暴虐了很多,招招狠辣又收住力道,一副想要快速结束比武的样子。 只瞬间的功夫,十几名壮汉便被打倒在地上。 众将士看得瞠目结舌,有将士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原来这才是自家可汗的真实水平,武功高强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实在是开了眼界。 众将士忍不住发出阵阵欢呼。 “可汗”“可汗”的喊声出自这些热血男儿嘴里,响天彻地。 耶律焱治军严明,只抬手的功夫台下就变得鸦雀无声。 “把衣服都穿上。”耶律焱淡声命令道。 将士们赶忙拿来衣服穿,疑惑,以前不都是这样穿的吗? 可汗可从来没有嫌弃过他们的穿着,今日怎么不让这么穿了,而且还脸色不好的样子。 耶律焱跳下高台,大步流星朝着马车走去。 众将士这才看到练武场外停了一辆马车。 彼时,李娴韵已经放下帘子,将士们很好奇来的是何方神圣,能让可汗激动成这个样子。 耶律焱走到马车跟前,一步跨上马车,低身走了进去。 幽兰早就从马车上下来了,金乌和巴特尔一左一右地将车门关上。 巴特尔在前面牵住马的缰绳,等待耶律焱的命令。 金乌从袖口里取出一个软帕递给幽兰,轻声说道:“这是我从西市买的,你尝尝。” 幽兰笑着打开软帕,里面还有一层黄油纸,包裹着几块白色的牛轧糖。 她最喜欢吃甜的,天天都被金乌投喂,小脸儿都变得有些圆了。 幽兰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好甜,还有花生的香味,“好吃,谢谢你。” 金乌抬手搔了搔脑袋,一副憨憨傻傻的模样。 幽兰捡了一块递给他。 金乌笑道:“这是给你买的,我不吃。” “吃吧。” 金乌只好接了过来,放进嘴里,这是他吃得最好吃的牛轧糖。 幽兰将黄油纸和软帕裹了起来。 “怎么不吃了?”金乌问道。 “给主子留一些。” 主仆俩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对方。 金乌赶忙说道:“可汗已经给王妃买了,我就是趁可汗不注意的时候买的。” 其实金乌这个大木头之所以总是给幽兰带好吃的都是跟他家可汗学的。 耶律焱无论走到哪儿,见到好吃的好玩的新鲜的都会买来给李娴韵。 久而久之,金乌这个木头便学会了。 耶律焱上了马车,下意识地就要抱李娴韵。 跟个大灰狼要抱小白兔一样。 他的手臂都伸出去了,也几乎碰到了李娴韵的衣衫,却突然停住了,收回手臂坐在李娴韵旁边。 “为夫身上都是汗,等沐浴过后再抱你。” 李娴韵最是爱干净,身上总是香香的。 所以在李娴韵面前,耶律焱会很注意自己的形象。 见到李娴韵之前总会闻闻自己身上有没有味道,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衫是否板正,还会追问金乌好几遍。 对自己的形象满意了才去见李娴韵。 李娴韵从袖口拿出软帕,抬手给他擦额头、鬓角和鼻尖的汗。 这个男人简直跟水洗的一样,脖子那里也全是汗。 香风拂面,耶律焱很享受李娴韵给他擦汗的感觉,温顺的跟头被驯服的大老虎一样。 “娴儿,你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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