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涛变?!</br> 不!不对!</br> 云煌脸色沉凝,眼中闪烁着明晦不定的精芒,这股力量……绝不是惊涛变,或者说……绝不止是惊涛变!</br> 这等增幅战力的秘法限制极大,不仅修炼条件苛刻,而且使用者境界越高,能够增幅的战力便越有限,按理来说,以洪万天的修为,惊涛变应该只能增加极小部分的战力才对!</br> 但事实却是……洪万天身上爆发而出的气息近乎翻倍!</br> 也就是说,惊涛变给他带来的战力增幅,翻了一番!!</br> 这不可能!!</br> 云煌心头震动不已,怎么会有这等层次的秘法?!</br> 惊涛变怎么可能如此恐怖?!</br> 对于这门洪家秘法,皇室记载得极为详细,绝不可能为六境强者提供这等恐怖的增幅。</br> 紫阕楼!!</br> 云煌瞬间洞悉了其中缘由,若真是惊涛变,那唯一的可能便是……紫阕楼!或者说,紫阕楼背后的紫莹商会,那个屹立天元无尽岁月的庞然大物。</br> 紫莹商会中必然有着超越六境的存在,若是那等强者,改进惊涛变并非不可能之事。</br> “即便真是改进之后的惊涛变又如何?”迟疑片刻,云煌稳定心神,沉声道,“就你紫阕楼有秘法不成!”</br> “说起来……这一道秘法还多亏了宇宁那小子。”</br> “呵呵……今日让你见识一番我云家先祖开辟的一道惊世之法吧。”</br> “开国以来,这道秘法几乎没有现世的先例,除开先祖云南空使用过一次之后,便再没有人用过,一来是修炼难度极高,二来……历代帝主实力强横,帝国强盛,没有使用的必要。”</br> “而且,那一次先祖使用秘法之时,所经历的战斗鲜为人知,更无人知晓秘法辛秘。”</br> “所以……”</br>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抬眸看向洪万天,眼神冰冷至极。</br> “洪万天,你应该感到荣幸,能够看到这道秘法的真容!”</br> “轰!!”</br> 话音落下之际,虚空动乱之时!</br> “给我开!”</br> “嘭!!!”</br> 虚空撕裂,一个长宽百丈的巨大裂缝呈现在虚空之中,潜龙在渊般的气息从裂缝之中传出。</br> 那是……</br> 流云帝城?!</br> 众人眼神微凝,有些不明所以,以他们的境界和感知力自然知晓裂缝的另外一头连接的何处。</br> 为何?</br> 这一瞬,所有人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大大的疑问。</br> 说了一番高谈阔论之后,临阵脱逃?</br> 不可能吧……</br> 不对!!!</br> 突然,众人眼神剧变,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惊骇欲绝的神色,而洪万天更是身体震颤,那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本能!</br> “轰!!”</br> 一道金色洪流从裂缝之中倾泻而出,狠狠地灌输到云煌的身体之中,顿时,磅礴神圣之气盈满虚空,威势之恐怖,竟是比施展了惊涛变的洪韬更胜一筹!</br> “这是什么力量?”</br> “怎么会有如此神圣恢宏的气息……”</br> “好可怕的力量,云煌这是什么手段?竟然具备如此恐怖的气息……”</br> 众人面面相觑,心头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br> 洪万天面沉如水,一张大脸黑到了极致,他试探性地问道:“国运?”</br> 国运?!</br> 听到这个缥缈虚无但却耳熟能详的词,众人心头一震!</br> 竟是国运!帝主云煌竟能调动国运之力?!</br> 此次国运之争,流云国运几乎上升到了一个无比恐怖的境界,若真能调动国运为自己而战,那战力将会提升到何种地步?!</br> 四大亲卫眼睛一亮,希冀地看向云煌,对于这样的手段即便是他们也不曾听说过。</br> “国运,加持。”似是为了验证众人的想法,云煌双手前伸,掌心向上,全身心的接收着那道金色洪流的力量。</br> “这便是……先祖云南空开辟的国运加持秘法。”</br> “真是异常美妙啊……这强大的感觉。”</br> “轰!!!!”</br> “战!”</br> 虚空上的裂缝合拢,金色洪流尽数没入云煌的体内,一股强大的力量喷薄而出,云煌的战意变得前所未有的高昂!</br> “狂妄!”见到云煌向他杀来,洪万天脸色一沉,怒声道,“国运加持?我倒要看看你流云国运究竟强到何种境界?!”</br> 洪万天对于自己的实力很自信,同时,对于紫莹商会改进的惊涛变秘法更加自信!</br> 此刻的惊涛变,论起增幅,或许比杨尘所掌握的真灵诀更加可怕!</br> 他现在的战力几乎跨过了六境高重的门槛,而现在的云煌最多也就这个水平。</br> “嘭!!”</br> 朴实无华的一拳,二人猛地撞在一起,一道罡风从二者的拳头之间溢出,逐渐扩大,万丈之后竟是直接掀起了一阵乱流,吹得远处的几人心惊不已。</br> 以他们的修为……竟是感到一阵肉疼?!</br> 没错!一丝余波就让堂堂六境强者感到了疼痛!</br> “帝主……究竟是何种境界?”一名亲卫低声呢喃着,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br> 闻言,白眉老者眉头微皱,似乎对于亲卫的这番疑问有些不悦,但还是回答道:“国运天降,灵气复苏,大多修士都得到了提升,帝主乃一国之主,所得到的提升相当恐怖,帝主现在的修为应该是六境……五重。”</br> 顿了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补充道,“巅峰。”</br> 五重巅峰!!</br>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老者,眼神巨震,瞳孔骤缩,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辛秘一般。</br> 流云帝国……竟是已经有了如此境界的强者!</br> 自从流云国运衰弱之后,六境强者近乎绝迹,一些老古董死的死,走的走,隐居的隐居,甚至有人怀疑……流云是否还有六境。</br> 但今日……一口气蹦出来如此之多的六境强者不说,帝主云煌竟还达到了这种地步!</br> 然而,这还不够,老者继续丢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国运加持之下,帝主的战力或许能直逼七重之境。”</br> “轰!!”</br> 话未说完,一道惊天炸响直接淹没了他的声音,但众人还是将之听得一清二楚。</br> 七重……</br> 六境七重……</br> 这便是……真正的巅峰强者么……</br> 一时间,众人自嘲地摇了摇头,心中一阵苦笑,即便突破到了六境又如何?</br> 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依旧只是一只仰望苍天的蝼蚁。</br> “嘭!”</br> “轰!轰隆隆!”</br> “砰砰砰……”</br> 一紫一黑,两道神魔般的身影在虚空之中碰撞,脱离,再碰撞……</br> 两人不知交战了多久,一百回合,二百回合……八百回合。</br> 一拳一拳又一拳,两人很默契地选择了最原始的战斗方式,似乎在发泄一般,拳拳到肉,丝毫不做防守。</br> 以攻止攻!</br> “噗!”</br> “咳……”</br> 突然,云荒变拳为掌,竖劈而下,狠狠地砍在了洪万天的肩头,一只肉掌竟是嵌进去足足三指的距离!</br> “云煌你找死!”</br> 洪万天吃痛,眼中有些血丝涌起,一股无形的怒火熊熊燃烧。</br> “千源杀术!”</br> 伴随着他的一声暴喝,深邃的紫色印记瞬间凝实,千万道流光迅速汇聚。</br> “哼!”</br> “百战金甲!”</br> 云煌也是不甘示弱,面对这道恐怖的杀术他也颇为谨慎,身体表面再度浮现金光。</br> 百战金甲,乃是一道极强的防御之法,即便是千源杀术想要将之破开也绝非易事。</br> “铮!”</br> 随后,一柄黄金大戟出现在云煌的手中,他猛地一把握住大戟,神圣的气息从指尖溢出,将他衬托得好像一尊黄金战神!</br> “去!”</br> “灭!”</br> 二者几乎是同时凝聚完成,恐怖的力量爆发而出,黄金大戟化作金色流光,而千源杀术则是漆黑之芒!</br> 一黑一金,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晃眼一看,虚空之中好似有神魔交战之象。</br> “嘭!!”</br> 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之中,两道绝强攻势轰然相撞,大片虚空塌陷,无数裂缝呈现,二者所在的空间更是直接成了死亡之地。</br> “咕咚……”</br> 观战众人狠狠地咽了口唾沫,难以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如此破坏力……俨然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想象极限。</br> 从战斗一开始,众人就退出了十万丈的距离,而伴随着战斗的白热化,他们还在不断后退,就是为了避开那恐怖的交战余波,此刻的他们已经退出了数十万丈!</br> 肉眼早已无法观察到二者的身影,想要捕捉战况,唯有使用灵识。</br> 而方才的那一记对拼,竟是直接将众人的灵识绞灭其中!</br> 为此,所有人都受到了不小的创伤。</br> 然而……灵识的绞灭也不过如此,心灵的创伤才是真正的无法弥补。</br> 同为六境,他们却仍是蝼蚁。</br> 只不过是稍微大一点的蝼蚁罢了……</br> “哎……我等还是太弱了。”白眉老者沉吟了好久,最后缓缓开口道,“我等作为帝主的亲卫,在这种层次的战斗之中连手都插不上,亲卫……笑话……”</br> 他很是自嘲地摇着头,眼中布满了无奈与苦涩。</br> “亲卫”二字,对于他们而言乃是无上的荣耀,但是……大敌当前,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帝主独自战斗,这一刻……亲卫这个身份俨然成了一个笑话。</br> “呵呵,不错嘛,对于自己的认知很清晰啊。”一道森冷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众人瞬间愣在了原地,冷汗从后背疯狂冒出。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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