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万古剑尊 > 第一百九十三章 皇室漩涡
    “对了,你小子来这里干嘛?”</br>  火长老古怪地看着杨尘,眼底是藏不住的悲痛与疲惫,嘴上却异常倔强。</br>  “你小子不会以为劳资在为剑老头悲伤吧?”</br>  “你是打算来安慰劳资的?”</br>  “嘁……”</br>  火长老一口气说了很多,直接将杨尘从思绪之中拉了回来,然而,面对火长老的嘴硬,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倾听着。</br>  火长老性格孤僻,乖张,连李长生他都敢教训,在垂云学院之中怕是难有什么交好之人,剑长老……或许能算上半个。</br>  所以,剑长老的陨落,对于他的打击必然极大。</br>  一晃两个时辰过去了。</br>  天色渐暗,来来往往的人流都不自觉地散开了一些,而火长老依旧是那副火爆乖张的模样,这期间杨尘再也没有插上一句话。</br>  ……</br>  “啪……啪啪……”</br>  突然,一阵水滴之声响起,杨尘心底愕然,这才缓缓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近乎扭曲的老脸。</br>  火长老……哭了!</br>  没错,这脾气古怪的老头……哭了。</br>  为剑长老的陨落而殇!</br>  “剑……剑老头……”</br>  “怪我……怪我实力太弱,数十年久久不得突破,若是……若是我也有合虚的境界……那这一切就不会发生……”</br>  闻言,杨尘也是感到鼻头一酸,合虚……六境,南域之中至高之境,火长老已经半只脚踏入了那个境界,却依旧无法改变什么,只能亲眼看着剑长老死在自己面前。</br>  这样的感受……何其痛苦!</br>  奈何……</br>  哎……</br>  “火长老……”</br>  杨尘试探性地开口,却发现任何的言语都显得那般苍白,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世间的法则,也是天元的铁律。</br>  “你走吧。”就在这时,火长老突然低声说了一句,一开口便是逐客令。</br>  “你已经为流云夺得了前所未有的国运,流云帝国即将重新崛起,但同时,你所肩负的国运也会将你带入到那个庞大的漩涡之中,你……好自为之。”</br>  “火长老,我……”</br>  “走。”</br>  “这……好吧。”</br>  杨尘无奈地点了点头,有些沉默,火长老这般态度明显就不想与自己过多交流。</br>  杨尘向着火长老恭恭敬敬行了一个晚辈礼,随后便离开了。</br>  待到杨尘走远之后,火长老这才缓缓抬眸,看了一眼杨尘的背影,脸上的痛苦之色并未有所缓解,反倒更加难受了一分。</br>  只听见他喃喃自语道:“剑老头,流云国运如你所愿,可是……你这看好的后辈又该何去何从啊?”</br>  “流云帝国的皇室漩涡,是现在的他该掺和进去的吗?自古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之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br>  ……</br>  “出来吧。”杨尘来到一处林荫小道,脚步一顿便停了下来,他眼睛微歇,看向身后的某处密林。</br>  “唰唰唰……”</br>  伴随着一阵林间风声,一道淡黄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br>  云鹏。</br>  “宇宁兄。”云鹏微微拱手,向杨尘示意了一番。</br>  “找我何事?”杨尘淡淡地说了一句,或许是由于心中的悲痛,他的话语之中无形中带着些许冷意。</br>  “宇宁兄,你……”看着杨尘这副模样,云鹏犹豫了几分,随后说道,“霓裳找过你了?”</br>  闻言,杨尘看了他一眼,随后缓缓点头。</br>  “你做好准备了吗?”云鹏继续问道。</br>  “呵呵呵呵……”杨尘不自禁地冷笑了起来,只见他脸色低沉,“你们一开始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吗?我不参与进来,不!我不加入你们这一阵营,我会有活路吗?”</br>  “现在我已经妥协了,你又跑到这里来假仁假义说什么?!”</br>  “有什么意义?!”</br>  杨尘的声音有些冷,更有些刺耳。</br>  “这……”</br>  云鹏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情况?</br>  “活路?”</br>  “我站在霓裳的这一方,自然是希望宇宁兄可以助我一臂之力,但是……你若是不愿参与皇家之事,也无人可以逼迫你。”</br>  “你现在为流云争来了极大的国运,更是垂云学院的弟子,不说父皇那里,便是院长大人也不可能让你有事的。”</br>  云鹏耐心地说着,在他看来,现在的杨尘就是一个香饽饽,单是有垂云学院的看重,就已经足以在流云帝国之中横着走了。</br>  “无人可以逼迫我?呵呵……你可知……”杨尘冷笑着,说到一半之时却是戛然而止。</br>  云鹏……不知道?</br>  杨尘有些狐疑地打量着云鹏,想从他的言语神色之间找到些许破绽。</br>  然而……云鹏只是满脸疑惑地看着他,除了不解之外,再无其他。</br>  “宇宁兄,有人在逼迫你?”</br>  “算了……没事。”</br>  杨尘摇了摇头,平复了一下心情,方才他有些失态,一方面剑长老的陨落,对他影响颇深,二是云霓裳知晓他的身份,于他而言,这就是一柄架在脖颈处的屠刀,随时随地都有落下的可能。</br>  “你来找我做什么。”杨尘看向云鹏,嘴角微动,“现在国运暴涨,应该正是举国同庆之时,你应该很忙才是,怎么会有闲心来我这里?”</br>  杨尘有些不解,灵气浓度在上升,修炼的桎梏与门槛与日俱减,修士的整体修为必然会呈现一个阶梯式的上升,若是不加以管制,只怕是大乱将至。</br>  云鹏作为皇室皇子,现在应该忙得焦头烂额才对。</br>  更何况,现在还是确立少帝之位的关键时刻,你云鹏不好好出力,为云霓裳争夺筹码,跑这里来干嘛?劝我不要参与斗争?</br>  你丫的……是间谍?</br>  杨尘古怪地看着云鹏,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br>  云鹏犹豫了好久,眼神这才逐渐坚定下来,只是这一开口便让杨尘陷入了沉默与怀疑。</br>  “宇宁兄,我还是劝你,不要参与皇室的斗争。”</br>  “为何?”杨尘直视他。</br>  “现在的流云皇室……太复杂了。”云鹏深深地谈了一口气,说道,“皇室分为两派,太子与霓裳治国理念南辕北辙,截然不同,而且明争暗斗极为激烈。”</br>  “两者皆处于伯仲之间,难分胜负,少帝之位也是一直悬而不决。”</br>  “而若是你参与进来,霓裳必胜无疑,太子……或许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来。”</br>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一旦你参与皇室斗争,垂云学院就不能再插手你的安危了。”</br>  “而少帝之位一旦坐实,宇宁兄你……只怕是性命难保。”</br>  “袖手旁观,或许是最好的选择。”</br>  云鹏真诚地看着杨尘。</br>  “伯仲之间?”杨尘低眉沉思着,果然不能听任何人的一面之词啊,云霓裳分明说自己毫无胜算,没有他的帮助,太子必然会获胜。</br>  但现在,到了云鹏嘴里又成了伯仲之间……</br>  好一个云霓裳!</br>  说的话半真半假,还真把他给骗过去了。</br>  云鹏继续道:“现在流云正处于一个上升期,大量的强者都被牵扯着精力,再加上紫阕楼虎视眈眈,随时想要颠覆皇室,高层的战力都处于一个对峙的状态。”</br>  “换言之,皇室争夺便彻底沦为了年轻一辈的战场。”</br>  “试想,以宇宁兄你的战力,年轻一辈谁能与你为敌?”</br>  “更何况,父皇先前有言,谁争得的国运更多,谁便是少帝储君,所以……你的参与直接便决定了一切。”</br>  “你参与进来,便一切尘埃落定,垂云学院与皇室守望互助,无法再出面保你,那时……少帝之位定下,便是鸟尽弓藏之时。”</br>  云鹏的话愈加沉重,到了最后,竟是不再加以掩饰,赤裸裸地说出了这番话语。</br>  杨尘沉默了,这样看来,自己似乎进入到了一个死局之中。</br>  现在的流云帝国,灵气复苏,国运暴涨,大量的修士与天才涌现,皇室争夺激烈,外部还有诸多不确定因素威胁。</br>  紫阕楼,三大家族,还有几个不弱的帝国虎视眈眈,也是隶属于三千帝国之中。</br>  靠……</br>  头疼……</br>  杨尘摸了摸额头,这样一来,真的进退维谷啊!</br>  不帮云霓裳吧,想都别想,直接举世皆敌,天元大陆最恐怖的势力追杀你!</br>  帮云霓裳吧,直接决出少帝之位,从此以后还是被她死死拿捏住的。</br>  横死都是死……</br>  杨尘不自觉地握了握拳,归根结底还是实力太弱,这强者为尊的世道,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本!</br>  之所以担心身份曝光,还是因为紫阕楼过于强势,而自己还处于一个羸弱的状态,若此刻拥有六境修为,以杨尘的战力,云霓裳的威胁不过是一个笑话。</br>  “哎……”无奈一叹,杨尘平静地看着云鹏,淡然道,“既然已经选择了入局,那便把这条路走到底吧。”</br>  “更何况,早在国运之争前,你我就已经说好了,要站在云霓裳这一方。”</br>  “可是……”云鹏脸色微变,谁能想到你真的一举夺魁呢?</br>  本只是想着多争一些国运而已,结果你丫的倒好,直接拿了个第一,这一点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br>  或许连流云帝主都未曾想过,不然又怎会有那般承诺?</br>  一己之力改变整个格局……</br>  杨尘心头微暖,虽说是皇室中人,但云鹏还是有几分义气,他摆了摆手道:“不必多说,我意已决,皇室漩涡,我掺和定了!”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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