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院出来之后,杨尘一直心绪难平。</br> 没想到看似强盛无比的流云帝国居然已经到了如此尴尬的境地。</br> 整个帝国内部的环境如此之差!</br> 国运</br> 叛徒</br> “哎”杨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大脑有些混乱,他竟是在不知不觉中进入到了整个帝国的漩涡中心。</br> 皇室需要他去争来大量国运,云公主需要借助他登上少帝之位,其余势力又在竭力打压他,阻挠他参与国运之争。</br> 李长生又想要借助他搅动风云,趁机找出那幕后捣乱之人!</br> “你大爷的!怎么所有事全都落在我身上啊!!”</br> 杨尘无奈地扶着额头,仰天长啸一声。</br> “小友”</br> 突然,一道声音自身后响起,直接给杨尘吓了一个哆嗦,一缕冷汗直接从后背冒了出来,自从修炼出灵识之后,他的灵觉得到了空前的提升。</br> 即便是不动用灵识,也能感知到一些极为微弱的气息,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却没有丝毫气息流露而出!</br> 是谁?!</br> 杨尘第一时间警觉起来。</br> 高手!</br> 绝对的高手,远远超出他现在所能应对的水平!</br> “你是谁?!”杨尘想要转头,却发现整个人已经完全陷入了僵直状态。</br> “呵呵,借一步说话如何?”</br> 那道声音很缥缈,似乎并不是从身边传来的。</br> 传音?</br> 杨尘眼睛微微转动,对了现在他在垂云学院的门口,必然还在李长生的监控范围之内。</br> 现在这名暗中的强者并不敢明目张胆地出现。</br> 既然如此……那便有一线生机。</br> “不知前辈想要聊些什么?若是前辈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我垂云学院一叙。”杨尘试探性地说道。</br> “我这里有院长大人的客卿令,学院之中任何场所都可去得,前辈想去哪里尽管与晚辈说。”</br> 杨尘专程将客卿令三个字说得很重,颇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br> “呵呵用李长生压我?”那道声音似是无声地笑了起来,语气莫名。</br> “在我面前提李长生可不好使。”</br> 闻言,杨尘心头一凛,有些苦涩,对方连院长都不放在眼里?这是打定了注意院长发现不了他啊。</br> 虽然心里很怂,但是嘴上可不能落了下风。</br> “哦?看来前辈也是六境强者,不知达到了几重境界?”</br> “院长大人曾说,他的一击之力,放眼流云可没有几个人能够接下,不知道前辈能否承受得住客卿令呢?”</br> “”</br> 这一下,那道声音很久都没有回话,似乎有些犹豫。</br> 有戏!</br> 杨尘眼前一亮,心头狂喜不已,不愧是院长大人,靠着一块令牌就能将暗中之人震慑住。</br> “呵呵,还是将小子放了的好,院长大人的一击之力就已经足以傲视流云,而我手中的这枚客卿令可不仅仅是一击这般简单。”</br> “到时候将院长引来了,这局面可就有些难以收场了。”</br> 杨尘嘴角缓缓勾起,冷笑爬上脸庞。</br> 他算是发现了,人的本质就是怂!</br> 只要搬出比他更强之人,管你什么五境六境,都是怂货!</br> “巧舌如簧的小子。”沉寂良久,那道声音才再度响起。</br> “李长生还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居然想着用他来压我?”</br> “他的院长之位也是从我的手中接过去的。”</br> “可笑。”</br> “!!!!”</br> 杨尘脑子里一阵巨响。</br> 李长生的院长之位是从他手中接过去的?!</br> 这是</br> 上任院长白破天!!</br> 也就是现在的太上长老!</br> 整个垂云学院最超然的存在!</br> 即便是院长大人见了他也得敬之三分!</br> 这些时日,除开修炼之外,他对垂云学院的历史也了解了不少,对于上一任院长也是颇为熟悉。</br> 据说乃是极少数可以确定达到了六境的存在!</br> 白破天曾经同时与十几名五境巅峰的强者对战,最终将其斩落马下。</br> 所以几乎可以确定,白破天达到了六境……合虚之境!</br> “原来是太上长老,失敬失敬。”</br> 杨尘苦涩一笑。</br> “不知长老所来何意?”</br> 其实很多东西不说他也明白,现在他自己就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其中卷动着多少人的利益!</br> 太上长老参与进来也是情理之中。</br>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来者是敌非友!</br> 因为国运之争的特殊性,除了李长生与云公主一方外,皆为敌人!!</br> 白破天,自然不例外。</br> “呵呵,简单,退出此次国运之争,仅此而已。”</br> 对于杨尘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他并不意外。</br> “为何?”</br> 杨尘心头一动,垂云学院应该是与皇室站在一方的才是,为何会插手进来?</br> 杨尘不论是代表哪一方,都与垂云学院的没有利益冲突才是,身为太上长老的白破天一开口就是要自己退出,意欲何为?</br> 莫非是太子阵营?</br> 一想到那个草包一般的太子云龙,杨尘就觉得吃了苍蝇一般难受,云龙小格局,无眼界,性情张狂。</br> 生来便是高高在上。</br> 他之所以能够与压制云霓裳,全靠着那些迂腐的老古董以及他嫡长子的身份。</br> 真要说起来,云鹏都比他更适合少帝之位。</br> “现在的垂云学院不适合参与到皇室的争斗之中,你既然成为了垂云学院的学员,那就不要再参与少帝的争夺。”</br> “否则于你而言,于学院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br> “垂云学院,做好自己就行,即便皇室崩塌,垂云依旧是垂云,于我们而言,不过是换了一个执政的皇室而已。”</br> “你”</br> 杨尘心头猛地一惊,眼皮狂跳不已,这样的言辞未免也太危险了一些。</br> “前辈此言差矣。”</br>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br> “若是皇室势弱,我们垂云学院作为其中的一份子,怎么可能独善其身。”</br>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乃是根本,学院虽然号称超然物外,但是我们不可能完全做到独立生存。”</br> “每一届的术法大赛,每一年的招生,每一次的毕业考核,每十年的国运之争”</br> “这一系列的事学院可以做到袖手旁观吗?”</br> “若是真的独立于流云,生源从哪里来?”</br> “资源从哪里来?国运从哪里来?”</br> 杨尘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说得白破天直接陷入了沉默。</br> “”</br> 好半晌之后,白破天才幽幽一叹:“真是巧舌如簧”</br> 随即,那股无形中的压迫就地而散,杨尘终于再次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br> “呼——”</br> 狠狠地舒缓了一口气,杨尘只觉得心跳都加快了一分。</br> 这尼玛</br> 劳资和上任院长讲道理?!</br> 还tm讲赢了,这怎么想都有些梦幻啊。</br> “应该走了吧?”</br> 杨尘左顾右盼,一双小眼睛贼溜贼溜的,看得周围路过之人一阵皱眉。</br> “嘿嘿嘿,应该是没事了”</br> “啊!有流氓!”</br> 一名路过的女学员顿时一阵惊呼,随后施展身法直接向着学院内部掠去,那速度简直可以与风神碎影相媲美。</br> “”</br> 杨尘一时无语,劳资就笑了一声,你至于吗?</br> 再说了,就你那个容貌,顶多算是一个中人之姿,我</br> 随后,杨尘从怀中取出一个铜镜,照了照,笑了笑</br> 呕!!</br> 呕!!!!</br> 呕!!!!!</br>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杨尘连续干呕了三声,整个人都不好了。</br> “你大爷的,怎么这么恶心?”</br> 好半晌,他才强行忍住呕吐的冲动,骂骂咧咧地说着。</br> 以前咋没觉得宇宁那家伙的尊荣如此不堪入目呢?</br> 哎</br> 以后那货,指定找不到媳妇儿,除非有哪个女的又瞎又傻。</br> “啊欠!”</br> 某处,一名半露容颜的绝美女子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br> 离开学院之后,杨尘在帝城之中四处转悠着,最后晃晃悠悠地来到了炼器阁中。</br> “来了?”</br> “额来了。”</br> 看着眼前身姿丰腴的绝色女子,杨尘有些无奈,嘴角不断抽搐着。</br> 怎么每一次都能遇上她?</br> 就好似在我身边放了眼线一般。</br> “巧巧啊。</br> “你还记得我是谁不?”女子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美眸一竖。</br> “额呵呵,溪月姑娘说笑了,怎么会不记得呢。”</br> 杨尘一阵干笑,怎么每一次见到这女人,她都是换了一副面孔啊?</br> 我寻思也没得罪她啊,女人心海底针,古人诚不欺我啊。</br> “我还以为某些人成了炽手可热的天才,就不认识我这小小的炼器阁你在看什么?!”</br> 溪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看上去好不精彩。</br> “咳咳咳”</br> “没事没事”</br> 杨尘迅速将目光收回,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这可不小”</br> “你”</br> 溪月气得胸口都不断起伏,顿时,那雄伟的景色再度将杨尘的目光吸引而去。</br> “噌!”</br> 实在是忍受不了杨尘那火热的目光,溪月猛地转过身,朝着炼器阁深处走去。</br> “元大师在等你,自己去吧。”</br> 看着溪月匆匆离去的身影,杨尘收起了那副猥琐地神色,苦笑着摇了摇头。</br> “抱歉,溪月姑娘。哎”</br>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br> 自古便是如此。</br> 有些东西还是早些了结的好</br> “我这是怎么了?”在某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溪月停下了脚步,此刻的她脸上一片潮红,眼神迷离。</br> “我真的不可能不可能!”</br> 溪月狠狠地摇了摇头,脸色变得更加凄苦。</br> “他是九天之上的蛟龙,我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我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br> 杨尘的天赋究竟有多高,她不清楚,但是她却明白,书法大赛第一的含金量。</br> 不说无数天才云集,便是流云四杰这一关就已经是天堑般的存在。</br> 然而杨尘却凭借着远逊于他们的修为硬生生地拿下了首位。</br> 更恐怖的是,他的年龄,还能再参加一次术法大赛!!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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