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很快,便来到了城门之下。</br> 目光扫视了一圈,杨尘眼皮猛地一跳,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br> 只见那大门之下,一队守卫来回巡逻,一个个气息强横,竟是清一色的结丹境!</br> 其中一名中年男子,更是龙行虎步,气息悠长!</br> 结丹三重!</br> 靠!</br> 杨尘狠狠地爆了句粗口,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也就是说,单论修为,他放在帝城也就是个看大门的,而且,还需要有一定的背景!</br> 否则连大门都看不上!</br> 真不愧是帝城……</br> “呵呵……”白宇眼眸一斜,脸上浮现出一抹揶揄,“这就被打击到了?”</br> “额……还……还行……”杨尘有些艰涩地咽了咽唾沫,虽然嘴上说着没什么,但是内心却有些苦涩。</br> 他引以为傲的修为,居然如此不值钱么?</br> 见状,白宇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说道:“别看了,结丹境对于帝城而言没有什么意义,帝城需要的只有两种人。”</br> “其一是超级强者,自不必多说,地位尊崇,其二便是天才!”</br> “这些守卫虽然都是结丹境修为,但是潜力已尽,年龄也不小了,后面再提升的可能性很小,这辈子可能都无法突破至化海,看大门,不足为奇。”</br> “要知道,帝城可是整个帝国的中心,多少强者涌入?结丹境……真的遍地都是……”</br> 白宇的声音有些感慨。</br> “好吧。”</br> 无奈地摇了摇头,即便白宇如何说,他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br> 结丹境啊!</br> 放在小城那可是一方霸主!</br> 结果到了帝城,居然只能看大门……</br> “止步!”</br> 就在两人即将跨入帝城之时,守卫直接将杨尘拦了下来,面容严肃,眼神犀利。</br> “哪方势力?”为首的守卫淡然问道。</br> 杨尘:⊙▽⊙?</br> “独语城,白家。”不等杨尘开口,白宇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白玉令牌,上面写着一个“白”字。</br> “他是我白家的天才子弟。”</br> “失敬。”仔细端详了一番令牌之后,守卫微微皱眉,却也并未说什么,后退三步,让开了道路。</br> “走吧。”白宇斜了一眼守卫,随后对着杨尘说道。</br> “……”</br> 杨尘并未说话,默默地看了一眼守卫,脸色有些古怪,随即跟了上去。</br> 怎么感觉……这群守卫这么吊?</br> 进城之后,杨尘再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土鳖进城!</br> “这是……三品丹药!?”</br> “我靠!二纹灵器!”</br> “这是?百年灵芝!?”</br> 一路走来,杨尘惊呼连连,各种各样的宝物,应接不暇,好似随便找一个路边商贩,都是了不得的宝物。</br> “呵呵,这就被震惊到了?”白宇似笑非笑地看着杨尘,微微摇头。</br> 相当年,他以白家天才身份,第一次进入帝城中时,也是满目震惊。</br> 但是转念一想,帝城乃是强者聚集之地,自然也就释然了。</br> “宇宁。”突然,白宇停下脚步,喊道。</br> “怎么了?伯父?”杨尘微微一愣,有些奇怪地看向他。</br>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br> “这……”杨尘有些懵逼,这也太突然了吧……</br> 白宇面色郑重,语气严肃:“我来帝城有要事,你我就此分别吧,若是有缘自会再见,我期待你在帝城的表现。”</br> 说罢,他未给杨尘说话的机会,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脸蒙圈的杨尘。</br> 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杨尘缓缓摇头,心底默默地道了一声珍重,随后朝着一个酒楼行去。</br> 到达一个新地方的第一要义,便是情报!</br> 酒楼这等三教九流之所,便是获取情报最佳的地方。</br> 人族,最喜欢的便是在酒足饭饱之后……吹牛。</br> 聊天侃地,东拉西扯,无所不谈,无话不说。</br> 这不,杨尘刚进酒楼就听见了一阵吹嘘。</br> “听说了吗?前些时日,帝城之中出现了疑似六境巅峰的超级强者,惊动了几乎整个帝城的强者!”</br> “什么玩意儿?六境巅峰,你搞笑呢,这年代,哪儿去找六境巅峰的强者!三千帝复苏还差不多。”</br> “我告诉你,真的有,甚至,我觉得六境巅峰都保守了,那日的动静,可是从那上面传来的。”那人一阵挤眉弄眼,还悄然地指了指头顶。</br> “你是说……”</br> “不仅如此,我还听说,连当世帝主都被那人按在地上……”</br> “当时帝主!?”</br> “嘘!小点声!”</br> 然而,这一番对话,看似低语,但是在有心人听来,无异于凭空惊雷!</br> “嘭!!”</br> 伴随着一声脆响,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而去,那是一处包厢。</br> “何方宵小,竟敢胡言乱语!”</br> 暴怒声从包厢中传来。</br> “阁下是何人!”交谈的几人脸色微变,在帝城这等寸土寸金之地,能拥有一个包厢,非富即贵,他们可不愿随意招惹。</br> “你们没资格知道,去,废了他们。”包厢中人言语淡漠,后面一句显然是对身旁之人说的。</br> “轰!!”</br> 瞬间,门户大开,一道鬼魅的身影从包厢中窜出。</br> “啊!!”</br> 伴随着一声声惊叫,鬼魅身影一闪而逝,而那“乱嚼舌根”之人,日后……再也嚼不了舌根了……</br> “好快的身法!”杨尘双眸微眯,紧紧地盯着那包厢,方才那身影速度奇快,连他都捕捉不到其身形!</br> 帝城,还真是卧虎藏龙啊……</br> “可以有人吗?”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杨尘瞬间回神,看向来者。</br> 来者莫约二十多岁的年龄,剑眉星目,面容冷峻,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卓然之气。</br> “可以。”杨尘微微一笑,淡然道,随后,默默地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地品尝了起来。然而,其心神仍然留在方才几人的话语之中。</br> 六境巅峰?</br> 帝主都被按在地上……摩擦?</br> 太离谱了吧……就算是第六境的强者也不可能做到这种事吧,他还能以一己之力抗衡整个流云帝城不成?</br> 难不成是七境?</br> 更不可能了,南域之中从未听说过七境的存在,只有中原那边传出过七境修士的传闻。</br> “呵呵,阁下认为,他们方才所说,有几分可信?”</br> “嗯?”杨尘微微回神,有些诧异地看向对面,只见那青年也是双手捧着一个陶瓷茶杯,与他的动作如出一辙。</br> “你认为呢?”杨尘思索片刻,反问道。</br> 他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傻小子,自然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这等传言已然涉及到皇室尊严,可不是谁都敢评议发声的。</br> 更何况,他初来乍到,对于帝城不说一无所知也相差不多。</br> “我?”青年失笑摇头,有些哑然。</br> “阁下还真是谨慎啊,不过是坊间趣谈,皇室何等气度,怎会在意这些小事。”</br> “我倒是觉得,还真有可能。”</br> 闻言,杨尘眼皮一跳,这言论可有些危险啊……</br> 不过……我喜欢。</br> 杨尘脸上勾勒出一抹弧度,淡然道:“从常理来讲应该不可能,帝宫之中强者如云,即便是六境强者,估计也不敢如此大张旗鼓。”</br> “一己之力对抗流云?开国之帝,也难以做到吧。”</br> “不过……”</br> 杨尘语气一顿,悠然道:“我反倒希望,这是真的,说明,修炼是没有上限的,以一己之力,横压一国,那是何等风采……”</br> 这一次,换作青年愣住了,他脸上闪现出一抹诧异。</br> 深深地看了一眼杨尘,突然放下手中的茶杯,伸出手来,道:“相逢即是有缘,在下云鹏。”</br> 云?</br> 杨尘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青年,眼中精芒闪烁不定。</br> 帝姓!</br> 也就是说,眼前之人,来自皇室!</br> 一时间,对于云鹏的来意,他有些捉摸不定,分明才进城不久,为何便会被这人寻到?</br> 而且……这个修为……</br> 杨尘看不透,但是隐约之间可以感受到其体内蕴含的强大能量。</br> “宇宁。”</br> 沉思片刻,杨尘还是伸出手,与云鹏握在了一起。</br> md,反正用的是宇宁那家伙的身份,谁tm知道劳资是谁?</br> 真要有什么事,大不了改头换面便是。</br> “好大的狗胆!”</br> 两人握手的瞬间,一张木桌直接从包厢中飞来,狠狠地砸向两人。</br> 杨尘眼神一沉,阴狠的气息流溢而出,这包厢之人还真是得寸进尺!</br> 你还能管得住天下悠悠之口不成?</br> 死气悄然涌动,两颗金丹黑芒闪烁,随时都会暴然出手。</br> “我来。”</br> 云鹏眼中寒芒闪烁,悄无声息地按下了杨尘的手掌,随后灵气轰然而出,狠狠地打在那木桌之上。</br> 瞬间,木桌四分五裂,而这还未完,云鹏手掌一握,即将溢散的灵气陡然凝聚,如同一个绞肉机一般狠狠搅动。</br> 几个呼吸的时间,木桌化作了……湮粉。</br> “好惊人的控制力!这人是谁?如此年纪居然对灵气的操控已经精准到了如此地步,简直不可思议!”</br> “只怕是不简单啊,连溢散的灵气都能强行再聚,这样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掌握的,只怕又是哪家的天骄人物。”</br> “好强……”杨尘眼神微凝,单是这一手,他就无法做到,这需要对灵气的极致掌控。</br> 云家之人,还真是不简单啊……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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