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br> 林欣叹了口气。</br> “我不明白，你们这群……姑且还算是人的东西究竟在做什么，究竟在想些什么！？”</br> “但我现在只剩下了一个问题。”</br> “你告诉我，现在这个死人吃活人的世界，究竟是怎么来的？”</br> 他语气平和，就像是之前一样。</br> 但在他把攻击性满，准备用最暴力的手段收拾自己的敌人时，他也是这样的平和。</br> “天启四骑士，你知道的。”利奥波德对林欣说道。</br> 天启四骑士的事情，法利亚都已经公布给世界上其他的幸存者势力了。</br> 这的确是丧尸瘟疫的本来面貌，四种被永生之朊改造后，可以对人类这一物种进行定向综合感染的病原体。</br> “你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br> “……”</br> “据我所知，共济会没有人能够创造出如此完美的病原体。”</br> 利奥波德说道。</br> “你能为此担保？以生命为代价？或者说，对着你的心中之许下誓言！？”</br> 林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逼问道。</br> “……”</br> 利奥波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沉默以对。</br> “丧尸的解药，还有能够在尸群之中自由穿梭的药物……还有诱导丧尸的东西，如果我没猜错，那是永生之朊的某种衍生物吧，你们可以量产永生之朊了？”</br> “利奥波德女士，你该如何给共济会辩护？”</br> “不，永生之朊和共济会没有关系。”利奥波德努力的试图辩解。</br> “那丧尸呢！？丧尸和共济会有没有关系？”</br> 林欣紧接着发问，又再一次的让利奥波德女士陷入沉默。</br> 林欣失望的看着她。</br> 聪明人总是容易自以为是。</br> 讲究的人总是在手段上的从不讲究。</br> 共济会的人都是精英，但始终都是人。</br> 是人就不会永远理智，永远清醒。</br> 这是人类历史发展的一般规律，也是人这一物种本性难移表现。</br> “我算是看明白了。”</br> “你们共济会，有些人觉得已经超越人类，有些人觉得自己不是人类，还有些人觉得自己应该拯救人类。”</br> “就像是你。”</br> “你想拯救什么？”</br> “拯救人类！？”</br> “人类他妈的又不需要拯救！不如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你们自己那副样子，能不能救下自己！”</br> 林欣听利奥波德这么久的话，已经从她的言语之中清楚了共济会的情况。</br> 四种人。</br> 唯我统治者、族群仇视者、超视主义者、理想主义者。</br> 最危险的是超视主义者。</br> 但却并不意味其他三种就不危险了。</br> 六种主张。</br> 灭世派，救世派，改造派，重启派，改革派，革命派。</br> 最非人的灭世派，但也不意味着其他主张派系的行为不反人类了。</br> 合着整个共济会就是一个类人群星聚集体。</br> 精英们都是这么激进又偏执的么？</br> 无论利奥波德再怎么对这个组织进行解构，深入剖析它的组成，也无法掩盖住这个组织的黑暗。</br> 或许天启四骑士真的不是共济会穿凿的，但他们绝对在这种的致命的病原体传播，杀死人类的过程中做了些事。</br> 而证据就是那些性能各异但却卓有成效的生物制剂！</br> “共济会不是一开始就这样子的。”</br> 利奥波德说。</br> 林欣看向她。</br> 没有说话，他想要听听利奥波德有什么高见。</br> “我跟你讲共济会的历史，就是为了让你知道共济会不是一成不变的。”</br> “它曾经也是专为下层居民利益考虑的。”</br> “只是后来，后来它发生了一些变化，转而断绝了非精英身份者加入的渠道。”</br> “现在的共济会，已经成为了某一部分人谋取私利，为个人或者小团体的目标前进的罪恶的黑手党。”</br> “无论是对会外，还是对会内，它都别无二样的黑暗和残忍。”</br> 利奥波德说道。</br> 她也正是因为共济会现在的审判法庭的迫害而来到佛州的。</br> 哪怕她也是一个优秀的科学家。</br> 专精生物学。</br> “所以你就觉得我应该和你们合作！？”</br> “和你这种曾经的敌人合作？”</br> “我该如何信任你呢？”</br> “一个共济会的资深成员，而我，我只是一个医生，我不觉得有资格让你俯首称臣！”</br> “最后……”</br> “你威胁我。”</br> 林欣的身上逐渐逸散出杀气，冰冷的杀意让利奥波德打了几个寒颤。</br> “不，我不是在威胁你。”</br> “我是在指明前路。”</br> “咔哒—咯嚓——”</br> 林欣给他的小手枪上膛。</br> 这是一支p228手枪，也是林欣的第三把防身小手枪。</br> 之前的m9手枪和m1911手枪都已经用坏了，这把枪是在老家的时候，银送他的。</br> 虽然有点小，但还算凑合用。</br> 主要是因为便携。</br> 他拿起这把手枪，把枪口对准了利奥波德。</br> “指明前路？你来给我指明前路？”</br> “你觉得这真的可行么？”</br> 林欣想直接杀了这个老女人。</br> 虽然这会让法利亚失去今后的共济会内部成员才会知道的情报。</br> 从理智上来说，是不应该这么做的。</br> 但他是林欣，是麦克法兰，他想做什么就做……</br> 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br> 他有林心海，还有蒂尼，还有她们肚子里的孩子。</br> 再有一两个月，他就要做父亲了。</br> 林欣的手停了下来。</br> 这个人，不能死，至少在榨干剩余价值之前绝对不能死。</br> 因为共济会想要她死，共济会也想要她被自己杀死。</br> “麦克法兰先生！我不是你的敌人！”</br> 利奥波德现在也有些慌乱，她是真的害怕林欣直接一枪把她杀掉。</br> 这次她是真的会死，就算是永生之朊也无法让他起死回生。</br> 但她不想死，所以她赶紧申辩。</br> “我们现在应该是一条战线上的！我们都是曼哈顿审判法庭的敌人！”</br> “麦克法兰先生！我保证，我会有用的，我知道古菌……”</br> “可你现在只是俘虏。”林欣打断她的话，然后收起了手枪，拿起了对讲机。</br> “我是麦克法兰，给我接诺克斯航空调度中心。”</br> “命令第一航空队返航，放弃敌舰队。”</br> “由进攻任务转为海岸警备巡逻。”</br> “其余空军单位可轮防，返回机场休整。”</br> 林欣下达了一串命令。</br> 然后看向利奥波德。</br> “你最好有用。”</br> 她说到了古菌，这东西可以说是林欣现在最有兴趣的东西了。</br> 利奥波德松了一口气。</br> 她不用死了。</br> 而且还保下了舰队里的人。</br> 随后她看向林欣。</br> 这个男人带给他的压迫感不亚于审判长。</br> 他一定可以成功的，利奥波德透过林欣的眼镜片，已经看到了映在他眼睛里的，清晰的未来。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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