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升哪里会放过这么一个显摆自己学识的机会,当即不再卖关子:“好好好,我说,我说!”</br>  “这八个字乃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br>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br>  场中众人各自喃喃念叨着这八个字,他们越念越觉得这八个字意蕴深长。</br>  比起陈国传国玉玺上所印刻的‘天上地下唯吾独尊’这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逼格不知道高了多少。</br>  王大锤嘻嘻笑道:“不错,我想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玉玺,如果有那肯定还少一件黄袍了!”</br>  “这玉玺我用极品的和田玉给弄出来了,黄袍杨修也给缝好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br>  林镇远等人激动询问道:“大锤兄弟,现在还差什么东风?”</br>  王大锤神秘兮兮的说道:“据我仰观天象,俯察地势,发现咱们还差一龙起之地,否则大事难成啊!”</br>  安品柏也同样追问道:“王将军,那这龙起之地又在何处啊!”</br>  王大锤掰着手指头装模作样的掐算了起来,还别说王大锤这模样还真唬住了众人。</br>  半晌过后,王大锤突然大喝一声,道:“我算出!”</br>  众人连忙怀着激动的心情朝王大锤聚去:“是在哪啊?”</br>  “李陈皇室龙气已失,现如今那龙气已经转移到了京都汉阳城二十里外一处名为陈桥驿的地方。”</br>  “我们若是在那里起兵,则大事可期!”</br>  林镇远和安品柏等人鼓掌惊叹道:“好好好,那咱们就在此地起兵。”</br>  场中众人激动之余,杨修突然问出了个问题:“可是那咱们怎么把大老爷骗...请到陈桥驿去?”</br>  不单单是把周易弄到陈桥驿去,还要把大军一起也带过去,这个问题着实难倒了众人。</br>  就在众人思索着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法之时,毛延寿已然回到了陈国的国都汉阳城。</br>  毛延寿进城的第一时间便去到了奸相严松的府邸,将自己被人迷晕拐到楼兰城为周易作画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br>  严松听后眉头紧皱:“什么?你说天策上将周易派人绑你去给他画凯旋图?他不是已经打完了大宛国吗,怎么又一次凯旋?”</br>  毛延寿连忙解释道:“我在那楼南城,听说这次好像是那天策将军生擒了匈奴的乌丸单于。”</br>  “小人离开之时还被他们威胁,不能将乌丸单于被抓之事泄露,否则他们定要小人好看。”</br>  严松皮笑肉不笑的望着这位宫廷画师毛延寿,道:“那你为何又敢跑到我这里来将此事说出!”</br>  “相爷小人虽是一介奴仆,但却也有自己的准则。小的身为宫廷画师,蒙受皇恩,只能为皇室作画,若是让陛下知道了小人被绑去为天策将军作画,小人恐怕家小难保,所以特来请相爷救命!”</br>  严松听着毛延寿冠冕堂皇的理由,心中却明白这毛延寿实际是想趁机攀上自己的高枝。</br>  不过严嵩对于这种攀高枝的行为也不反感,毕竟这毛延寿确实给他带来了一些极其有用的信息。</br>  当年周易中了探花之位,没有去拜严松的码头,从而被严松一党误认为是闻太师一脉,进而被弄到雍州之地去了。</br>  现在转眼已经过了十年,严松几乎都不记得当初那风华绝代的周探花的模样了。</br>  “你说你还另外画了一幅《天策将军凯旋图》留作证据,且拿我一观!”</br>  毛延寿闻言连忙掏出自己另外画的那幅画卷,缓缓展开给严松老贼细细观看。</br>  因为毛延寿在画这一幅画的时候故意丑化了周易,故而将画中所有人都画出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所以在严松看到站在挖掘机之上的周易和王大锤时,竟然没有认出旁边那王大锤就是自己认的好大儿厉飞雨。</br>  “好好好,你且下去吧,你为皇室以外之人画像,实非你之过错,这件事本相会替你去和陛下解释的,你就先下去吧!”</br>  严松又突然化口风一转问道:“对了,要是本相找你画像,不知道你可否为本相画来呢?”</br>  毛延寿连忙跪地连磕了三个响头,欣喜的说道:“相爷,您要是需要小人随时可以为您画来!”</br>  严松没有再说什么,这是让这毛延寿退下。</br>  待毛延寿离去后,严松一副阴鸷的眼神盯着画像上的周易,露出了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心中暗暗得意着:“周探花,周探花,你先是派兵南下赈灾,这次又未经圣喻,妄动兵戈,纵使你擒获了匈奴的乌丸单于那又如何。”</br>  “施恩赈灾收买人心乃是皇家特权,擅自调动大军更是君王大忌,如此种种我看你这次逃得过陛下的猜忌。”</br>  严松正在暗爽马上能铲除周易这个大敌之时,门房来报说是闻伯约的得意弟子孔应贤前来拜访。</br>  心情大爽的严松满面春风的让门房将孔应贤带到自己书房之中来。</br>  孔令贤一见到严松纳头便拜,看到严松满面春风,孔应贤便知道严松今日心情极其之好,所以孔令贤更觉得自己今天算是来对了。</br>  “应贤快快起身,你今日来此有何要事啊?”</br>  孔应贤起身后连忙朝严松恭贺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br>  严松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孔令贤是为什么贺喜自己,于是故作疑惑的问道:“哦?不知道喜从何来呀!”</br>  孔应贤立马从自己那宽广的衣袖下掏出一卷帛书递给了严松。</br>  严松看到这卷帛书,更加疑惑了,连忙问道:“这是何物啊?”</br>  “回禀恩相,这是上次天策将军上表的西域诸国的降书。”</br>  “我在这详书上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可以帮助恩相一举将天策上将军周易彻彻底底的给扳倒!”</br>  严松听后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周易自己派人送来的东西竟然会成为扳倒他自己的利器。</br>  “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秘密?快快说与我听!”严松急不可耐的催促道。</br>  孔令贤也不敢卖关子,当即走到严嵩身边指着降表中的内容给岩松解释了起来。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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