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赵国公和陈驸马与秦王的关系暴露，正是他的手笔。</br> 同时，他还整合了整个京城内的黑帮地痞，让他们都成了西厂的眼线。</br> 不久前，西厂又得到了陛下的大笔经费，让西厂实力扩充的更加迅速，其他地方尚未开始，但是至少京城几乎已经全部掌控在西厂的眼线之下。</br> 从黑帮地痞，到贩夫走卒，都有西厂的眼线和探子。</br> 正是因此，夏皇才对京城的形势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也因此才有了更多的底气。</br> 之前因为锦衣卫的事情，让他吃了个大亏，得了个大教训，所以此次哪怕掌控了朝堂，手握大权，但是对于情报的收集反而更加重视，并且给与了极大的权限和更多的经费。</br> 而田化雨也没有个辜负他的期待，将事情完成的非常好，且非常有冲劲，让他非常满意。</br> 相比之下，曹正纯这种带着几分官僚和狡诈的手下，夏皇自然更加信任田化雨。</br> 此时接到信报，夏皇眉头微皱，猜测道：“这个常山不是那个逆子安排在京城的锦衣卫镇抚使么？这次带着这么多人离开京城，难不成是有什么任务？”</br> 下方，田化雨神色凝重地摇头道：“陛下，臣有些不好的预感。这常山和这些锦衣卫，怕是真的要离开京城了。”</br> “嗯？他们离开了还不是好事？”</br> “陛下，秦王必定不会放弃对京城情况的了解和探查。臣已经打听清楚，秦王麾下有三大情报部门，分别是锦衣卫，都尉府，以及传说中的天罗地网。其中锦衣卫负责朝堂，都尉府只负责东部三州城镇之内，而天罗地网则是针对江湖的。”</br> “所以，锦衣卫是探查朝廷情况唯一的部门，他们的人现在离开了，那么这里将成为秦王的盲区，这绝对是秦王不能接受的。”</br> 夏皇神色一凝，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常山他们撤走，是因为来了新的人来替代他们？”</br> 田化雨低头道：“臣认为必是如此。否则，若是其他事情的话，带上十几个人回去一趟就足够了。但是现在，之前探查到的在京城活动的锦衣卫三千多人，这次全都都带走了，而且是隐秘的分批撤走，这不合情理。只是他们的动作太快，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他们脱离了视线。”</br> “难道你埋伏在锦衣卫中的眼线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br> “他们没有和我联络，我猜测应该是事发突然，且时间紧迫，他们就算是想要留下信息，也不知道怎么留。毕竟，换做是我的话，在离开之前，也不会给属下透露任何相关信息。锦衣卫早就察觉到我们的监视，这是必然的，既然如此，如此应对也是合情合理。”</br> 夏皇点点头，但神色却变得更加阴沉。</br> “这么说，现在京城又新来了一批锦衣卫？”</br> “应该是，但是现在还没有任何头绪。经过上一波锦衣卫被监控的情况，这次他们的行动会更加小心隐秘，不会再像之前那般大张旗鼓，想要查出来难度无疑要大上很多。”</br> “不管如何，必须将这些人给朕找出来，给朕盯死了！”</br> “臣遵命！”</br> “去吧！”</br> 田化雨出了皇宫，心中也在思索着。</br> 之前埋进锦衣卫的探子都是他秘密抓捕，然后用各种手段威逼利诱后拿下的，但是现在一旦脱离了他的视线，这些人虽然未必会再次反叛，但是回到余州之后，怕是能活下来的可能也不大。</br> 毕竟他对常山的了解也很深刻，此人必定早就察觉到了其中的隐患，所以必定有所准备。</br> 而在京城另外一处巨大奢华的院落中，也有人接到了这份信报。</br> “看来秦王已经察觉了我们的监视，现在必定派了更加精干的人过来主持大局。啧啧，传令下去，全力关注京城内最近的外来人口，尤其是从东边过来的。”</br> “是！”</br> 不久后，魏国公带着一份飞鸽传书，光明正大的来到了赵国公府。</br> “你小子现在连掩饰都不掩饰了？”</br> “已经没有掩饰的必要了啊！我家门前屋后四周左近，到处都是各种眼线，想秘密过来也没办法。派人过来，更是危险，很容易在中间被人抓住，拷问出信息，这样就更麻烦了。所以，还不如我亲自过来。”</br> 赵国公神色凝重地点点头道：“确实，老夫的府外现在也被不明人士给盯上了，可以确定，这些人必定有一部分是陛下的。”</br> 魏国公道：“不错！而且这些人现在几乎都不怎么隐藏了，就明面盯着，也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本来我想让人去试探一下，但是这些人十分机警，一靠近他们就直接离开，不久后就又返回，让人烦不胜烦。”</br>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你有几天没见过陈永清那个小子了？”</br> 魏国公脸色一变，一想到陈永清的身份，顿时担忧起来。</br> “从五天前就再也没有一点陈驸马的消息，看来他现在处境有些不妙。这可怎么办，咱们就是想出手将他救出来，都没有借口。难道要派人强行将人抢出来？”</br> “不行！此时咱们和陛下的关系还很微妙，陛下心中还有不小的顾忌，但若是我们公然抢人，陛下哪怕为了维护自己作为皇帝的脸面，也会下狠手的。这会让小陈更加危险。”</br> “那怎么办，此事要不要通知秦王？”</br> “嗯，你回去后就将此事告知秦王，看看他的意思。至少暂时小陈应该还没有生命危险，但时间一长就不一定了。”</br> “好！还有另一件事，京城的锦衣卫都被秦王撤换了。因为之前活动的过于频繁，很多锦衣卫几乎都露了脸，都被来自各方的眼线给盯着，做什么都非常麻烦。所以，秦王将常山和一众锦衣卫全都撤回了余州，经过甄别审查后，会派去燕州坐镇。而燕州的锦衣卫镇抚使沈炼则正在来的路上。同时，房乔和杜克朗二位则带着一批精干力量，已经先一步进入京城。”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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