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蒂亚岛。</br> 市政府办公厅，会议室。</br> 其余人等都已经懂事地离开会议室，只剩下达伦、鼯鼠、祗园、战国和波鲁萨利诺五人落座。</br> 这是北海海军的内部会议。m.biqubao.com</br> 达伦点燃了一根雪茄，看了戴着蛤蟆墨镜的波鲁萨利诺一眼，转头看向战国，微笑道：</br> “不知道战国大将讨伐邦迪·瓦尔多的行动怎么样了？”</br> 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憋屈表情的海军大将，达伦心中有些好笑。</br> 海军本部三大将悬空两个，泽法一心投入教学，卡普拒绝升官，所以基本上所有的琐事杂事麻烦事都落在了战国一个人的头上。</br> 纯纯大冤种。</br> 战国摇了摇头道：</br> “途中发生了一些事情，任务中断了。”</br> 他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深邃的目光在场上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神色渐渐变得严肃冷峻起来。</br> “老夫这一次过来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件事。”</br> 察觉到战国语气中的严肃，祗园等人都是坐直了身体，表情郑重起来。</br> 停顿了一秒之后，战国缓缓道：</br> “一天前，北海发生了一件震动世界政府的事情。”</br> “不久前从巴蒂亚岛返航圣地玛丽乔亚的天龙人西尔德斯·圣，在返航的途中受到了袭击……当场死亡。”</br> 话音落下的瞬间，达伦脸色大变，豁然站起。</br> “什么？这怎么可能！？”</br> 鼯鼠的脸上也是恰如其分地浮现出震惊之色，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br> 祗园和加计两人浑身一震。</br> 他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下意识朝着达伦的方向瞥过去，可他们看到达伦脸上的“错愕”表情时，都是呆了呆。</br> 被这件事弄得焦头烂额的战国没注意到两人隐晦的微表情，只是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br> 唯独波鲁萨利诺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嘴角挂着的笑容忽然变得充满深意。</br> “此次天龙人遇袭事件依然处于保密状况，但老夫已经接到了政府的命令，对此事进行彻查。”</br> 战国叹了一口气，</br> “但根据官船上的监控电话虫录像，暂时还没能查出任何线索。”</br> “但可以推断的是，袭击者的实力无比惊人……世界政府的护卫人员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官船就被直接击沉。”</br> “这是相关的情报。”</br> 说着战国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达伦。</br> 达伦接过，快速地扫了一眼，忍不住喃喃道：</br> “一瞬间把官船摧毁……这样的战力，就算伟大航道也找不到几个人能够做到，别说是在北海这种小地方了。”</br> 他依次把文件递给鼯鼠等人。</br> 鼯鼠也是快速地阅览了一遍，虽然早已经有所预料，但心中震惊不已。</br> 这文件上所描述的情报内容，以及战国大将调查的方向，竟然真的跟达伦所分析的一模一样！</br> “战国大将……您那边确定嫌疑人了吗？”</br> 这时达伦沉声开口，</br> “既然此事发生在北海，卑职也必须承担部分责任……卑职以及北海海军，愿意会无条件配合您的工作。”</br> 战国很满意达伦的态度，点点头道：</br> “嗯，当初选择将北海海军交给你，果然是一个明智的决定。”</br> “只不过，老夫已经排查过有此能力的嫌疑人，但是暂时还没有收获。”</br> “这一次老夫过来巴蒂亚岛，也是为了进一步展开调查，毕竟考虑到前因后果，西尔德斯·圣本人是从巴蒂亚岛出发返航圣地玛丽乔亚的。”</br> “……原来如此。”达伦恍然大悟，深以为然地点头。</br> “你们是负责西尔德斯·圣本人在巴蒂亚岛上的护卫工作的……”</br> 战国轻轻用手指敲击着会议桌，</br> “在西尔德斯·圣出航之前，你们有没有发现他在岛上有遇到什么陌生的人，或者奇怪的事情？”</br> 话音落下，战国看到祗园和加计两人脸色变化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br> “实不相瞒，战国大将……”</br> 达伦这时缓缓开口，表情格外复杂。</br> “在西尔德斯·圣大人起航之前，的确发生了一件事。”</br> “哦？”战国双眉一挑，“什么事？”</br> 祗园和加计两人豁然转头，神色错愕地看着达伦。</br> 只见海军上校叹了一口气，</br> “那是一件很不幸的事。”</br> 他斟酌了一下语气，缓缓把巴蒂亚岛上那一对卖花父女的事情说了出来。</br> ……</br> 砰！</br> 硕大的拳头砸落，战国面前的会议桌轰然破碎，四分五裂。</br> “该死！！！”</br> 他豁然站起，双拳死死地捏紧，肉眼可见地颤抖起来。</br> 也不知道那一句“该死”，骂的到底是谁。</br> 他的脑海中，一个瘦弱的小女孩被粗暴拖入船舱、瑟瑟发抖蜷缩在黑暗角落中的画面一闪而过。</br> 祗园等人看着战国大将那愤怒的表情，不敢说话。</br> 好一会儿之后，战国才强迫着自己压下心中的怒意。</br> “这次会议就到这里吧，老夫有点累了。”</br> 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声音沙哑地扔下了这句话，一言不发转身离开。</br> 祗园等人也是匆匆跟了上去。</br> 偌大的会议室中，只剩下达伦和波鲁萨利诺两人。</br> 两人的脸上，都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br> “撒西不理达纳，波鲁萨利诺少将。”</br> 达伦忽然笑了起来，打破沉默，掏出一根烫金纹路的雪茄，给波鲁萨利诺抛了过去。</br> 波鲁萨利诺接过，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笑眯眯道：</br> “几年没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享受生活呢，达伦。”</br> 达伦给自己点燃了一根雪茄，耸耸肩道：</br> “当海军本来就够艰难的了，很多事情没必要委屈自己，不是吗？”</br> 波鲁萨利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咧嘴一笑：</br> “看得出来，你在北海混得很不错。”</br> 他顿了顿，语气饱含深意。</br> “达伦，这只是一个开始，对吗？”</br> 达伦笑得平静：“谁知道呢？我也不喜欢麻烦……嗯，这个优点，还是从你身上学到的呢。”</br> 波鲁萨利诺挠挠头，表情有些苦恼：</br> “的确是呢，麻烦总是不好的。”</br> “可麻烦总会找上门来。”达伦道。</br> “反正别扯上我就行……”波鲁萨利诺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从座位上站起，朝着门外走去。</br> “谢谢你的雪茄。”</br> 他背对着达伦摆了摆手。</br> 就在踏出会议室大门的时候，脚步却忽然一顿，回头朝着达伦微笑道：</br> “对了，我总觉得这次天龙人遇袭事件，其实背后的真相没那么复杂。”</br> “哦？波鲁萨利诺少将的意见是？”达伦弹了弹烟灰。</br> 波鲁萨利诺的墨镜闪烁着诡谲的光芒。</br> “我觉得，很有可能只是遭遇了海王类生物的袭击。”</br> “毕竟那么庞大的一艘船，很显眼的呢……”</br> “这是一场意外，你觉得呢，达伦？”</br> 沉默。</br> 死一般的沉默。</br> 波鲁萨利诺盯着坐在那里抽烟的海军上校，仿佛想要从后者的脸上看出些什么。</br> 然而达伦只是淡淡道：</br> “波鲁萨利诺少将高见，我也是这么认为的。”</br> 两人对视半响。</br> 继而同时笑了起来。</br> ——像两只狡猾的狐狸。</br> ···</br> ···</br> ···</br> ···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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