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什么别的传说吗?”</br> 江云萝从思绪中抽离,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古墓里说不定有自己寻找的东西,心底便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br> 就好像那些灵石一直在冥冥中吸引着她一般。</br> 沈玉茹又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br> “其他的便都是些大同小异的东西了,还有些风土人情之类的,小姐还要听吗?”</br> “嗯,你说。”</br> 江云萝不想放过一点信息。</br> 沈玉茹便又接着讲了起来。</br> 不过这一次,却没有什么耐人寻味的内容了。</br> 沈玉茹几乎是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全都一股脑说了出来,这才疑惑道:“小姐怎么会突然画垚国人的画像?”</br> “哦,之前偶然间看过一次,便记在脑子里了,刚才不知不觉就画出来了。”</br> 江云萝随意找了个借口。</br> 接着便陷入了沉思。</br> 她想的入神,待到回过神来,这才听到沈玉茹已经唤了自己好几声。</br> “嗯?怎么了?”</br> 江云萝赶忙答复了一句。</br> 随即便看面前的人神色暗淡的小声问道:“小姐,我见你先前和那马匪头子一同出去了好几趟,不知道……可否有我哥哥的消息?或者听他提起过什么?”</br> 沈玉茹最近一直在挂心这件事,很早就想询问了。</br> 只是怕得到不好的结果,这才一直没有开口。</br> 直到今天主动和江云萝说起垚国的事,这才终于有些忍不住,问了出来。</br> 她小心的看着江云萝,看似平静,眼底却带着一份小心的期待。</br> 江云萝却是微微一顿。</br> 凌风朔上次来的时候说过,他已经暗中在这寨子里转了一圈,除了他所待的地方,没听到其余地方还关押着什么人。</br> 沈玉茹的哥哥本就身受重伤。</br> 若是被带了回来,要么已经被胡阿赛命人扔进了那古墓里……</br> 要么重伤不治,已经……</br> 无论是哪种,都不是沈玉茹我听到的结果。</br> 在心底长长叹了口气,江云萝这才道:“眼下还没有确切的消息,这寨子这么大,说不定你哥哥还活着呢,还有希望……”</br> “嗯……”</br> 许是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沈玉茹点了点头,没在追问。</br> 江云萝也不确定他有没有信了自己的话,只是看着她神色明显又空洞了许多,心里有些不落忍。</br> 那古墓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打开……</br> 若是打开之后还有机关,她必须阻挡胡阿赛继续用活人趟雷!</br> 江云萝暗自下定了决心。</br> 可没有想到,这一次,却比她预想的还快。</br> 次日正午——</br> 她正在院子里与沈玉茹用午饭,院子的大门便被人一脚踹开!</br> 胡阿赛阔步走了进来,上前便拎着江云萝胳膊把她拽了起来!</br> 沈玉茹顿时被吓了一跳,竟是下意识想要上前阻拦。</br> 却迫于胡阿赛的气场,动了一下,又僵在原地。</br> 江云萝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她不必慌张。</br> 这才不紧不慢道:“有事?”</br> 紧接着——</br> 她感到拽着自己的手微微一紧。</br> “跟我出来。”</br> 胡阿赛一边说着,一边拽着江云萝向外走去。</br> 直到出了小院,这才松手道:“那壁画上的蜜蜡化开了,但并没有像你说的一样触发什么机关。”</br> 江云萝闻言眉心微微一跳。</br> 化开了?</br> 倒是比她想象的还要更快些。</br> 但机关没有触发……</br> “去看看再说。”</br> 她面上没有丝毫慌乱,说着,已轻车熟路的转身朝着那上山的后门走去。</br> 胡阿赛紧随其后,面色有些难看道:“你最好是能解开,不然……”</br> “胡老大,有没有人教过你,放狠话之前,起码要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没有价值,我若是能够解开,你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br> 胡阿赛闻言一噎。</br> 接着没好气的冷哼一声。</br> “你开机关的技术最好同你的嘴一样厉害,不然你的小侍女,一会儿便要送去给弟兄们解乏!”</br> 知道江云萝护着沈玉茹,胡阿赛便将人搬出来威胁。</br> 江云萝神色一凛。</br> 面上却没有表露半分,继续向前走着。</br> 两人很快便来到了山上。</br> 那里还有不少胡阿赛的手下,见到两人来了,立即纷纷点头打招呼。</br> 江云萝从入口处跳了下去,直奔不远处壁画。</br> 走近了便看到,壁画上镶嵌的七处蜜蜡,果真如同自己猜想的那样,汝白的部分已经融化,每一个融化的地方,都露出小拇指甲四分之一大小的孔洞。</br> 看着原本像是填着什么。</br> 蜜蜡化开的一瞬间,便漏下去了。</br> 所以这机关运行的轨迹,她没有猜错。</br> 只是……</br> 看来当初设计这处机关的人还留了后手,并不只是让蜜蜡融化便能了事的。</br> 想着,她在壁画左右来回踱步了起来。</br> 胡阿赛则是直勾勾的盯着她,大有一副解决不了便当真说到做到的架势!</br> 此刻正值阳光最烈的时候,</br> 安装在墓道中的铜镜碎片,将墓顶透下来的阳光打在壁画上,让整面壁画都显得更加熠熠生辉。</br> 但与之前见到的也并没有什么不同。</br> 不过是因为阳光够足,而显得更加耀眼了些。</br> 半晌——</br> “老大,我们还用扶着这些铜镜碎片吗……”</br> 一名马匪似乎是胳膊有些酸了,一边问着,一边试探的活动了一下手臂。</br> 他的动作不大。</br> 但就是这微小的一挪动,让他手上的铜镜碎片也跟着挪动了分毫。</br> 阳光偏离原本的位置,打在一颗玉石上。</br> 一瞬间——</br> 玉石透出的光束竟然如同利剑一般,指向壁画的某一个方向!</br> 不仅如此。</br> 以这枚玉石为圆心,周围所有能沾到一丝光亮的玉石也都透出了长短不同的光束。</br> 但方向却未改。</br> 江云萝脑海中猛地似有白光闪过,忽然大声道:“别动!”</br> 那马匪无端被吼了一嗓子,竟真的楞住了。</br> 江云萝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胳膊,让他把位置对准。</br> 接着上前去,仔细观察起那颗光芒一层耀眼的玉石。</br> 接着便在被画上仔细的寻找了起来。</br> 没过多久,便眼前猛的一亮!</br> 对了!</br> 果真和她猜的一样!</br> 这种大小和成色的玉石,和之前的蜜蜡一样,也是七颗!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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