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这次来参加五岳剑派大会的人这么多吗?”</br> 酒馆永远是江湖人士,获得消息最便捷的途径没有之一。</br> 说书的老先生一边儿打着竹板,一边儿说书,一边儿调动着观众们的胃口。</br> “噢?为什么这么多?”</br> 一个全身穿着华丽衣裳的男子,低头趴在桌子上。</br> 听到老先生的话,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声询问。</br> “呵呵,此事是各个门派不可言说的秘密。”</br> “老朽虽然知道为什么,但也不能轻易透露,免得惹祸上身被人摘了口条。”</br> 说书先生笑笑不语,吊足了观众们的胃口。</br> 那锦袍男子也不傻,当即掏出一锭大银子丢给了老头,不屑一顾道:</br> “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br> 说书老头开心的拾起银子,放在嘴里咬了一下,见是真货,也不犹豫开腔道:</br> “既然这位公子如此豁达,赏了老朽十两银子。”</br> “那老朽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和各位好好讲一讲。”</br> 旁边的食客见老头巧舌如簧,贪婪成性,忍不住出言讥讽:</br> “老头你拿了钱,就别再卖关子咯。”</br> “当心这位公子心情不好,真摘了你的口条。”</br> “以后,你就是想说也说不出来了。”</br> 说书的老头尴尬的笑笑,赶忙打响的竹板,唱道:</br> “竹板这么一打,别的咱不说。”</br> “说一说五岳剑派大会,为什么这么多人。”</br> “原来是…那左掌门拿出了一张地图,上面产朱果。”</br> …</br> “大师兄?”饭店的一角中,秦寿独自饮着酒。</br> 没想到他,尘封的记忆突然闪烁了一下。</br> 发现那锦袍的男子,正是自己素未谋面过的大师兄——「假仁假义」令狐兄。</br> 也不知道他是伤心,还是无聊,坐在那里独自饮酒。</br> 要是换成别人,兴许秦寿会有兴趣,上前交谈几句,看看能不能捞点好处。</br> 但这位令狐大侠,秦寿对他是真的没有半点好感。</br> 但凡他有一颗感恩的心,也不至于害得岳不群一家死光光。</br> 每每想到这里,秦寿都觉得他面目可憎,罪该万死。</br> 谁知这天底下的事情就是这么巧,你越不想理谁,他偏偏就要缠着你。</br> 就见的令狐冲,用力支起身子,拿着酒壶摇摇晃晃走到秦寿身边。</br> “咣当”坐在了他的身边,醉醺醺的说道:</br> “小兄弟,我能不能坐在这里,跟你一起喝上一杯?”</br> “噢?”秦寿本来不想搭理令狐冲,可听他的语气又十分笃定,生出一丝好奇:</br> “这里这么多人,你为什么偏偏想和我喝上一杯?难道其他人不配跟你一起喝吗?”</br> 令狐冲一愣,随即端起酒壶指着秦寿,笑了笑:</br> “有趣儿,你果然有趣。”</br> “一句话就引得,我和在场的英雄豪杰们站到了对立面。”</br> “高手,高手啊。”</br> 秦寿莞尔一笑,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br> “阁下也不简单,同样是一句话就将我引到了诸位豪杰的对立面。”</br> “佩服,佩服。”</br> 令狐冲用力撞了一下秦寿的酒杯,“哈哈”大笑道:</br> “看来你我都是高手,都是诸位英雄豪杰的对立面,是不是值得喝一杯?”</br> 秦寿没有推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br> 他没有选择叫破令狐冲的名字,令狐冲也没有询问他的名字。</br> 二人默契地喝着酒,谁也没有再开口。</br> 仿佛谁先开口了,谁就是那个输家。</br> 终于,当喝到第九杯时,令狐冲按捺不住寂寞,开口道:</br> “你不是问我为何要和你喝酒吗。”</br> 秦寿点点头:“没错,我很好奇。”</br> “其实很简单。”令狐冲笑笑:</br> “因为在说书人说出朱果的一刻,全场人的眼中都生出一丝贪婪。”</br> “包括那边上的两个和尚。”</br> “唯独阁下,只顾饮酒与看我,完全没有在意那朱果的消息。”</br> 闻言,秦寿心头一凛,万万没想到,令狐冲的六感如此敏锐,能在不经意之间发现自己。</br> 好在刚才没有对他产生杀机,不然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br> “呵呵,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如何发现你在看我?”</br> 令狐冲醉眼蒙眬,表情上带着丝丝嗤笑。</br> 嗤笑只是形容令狐冲笑容的样子,秦寿可以肯定,对方没有讥讽自己,嘴角一扬,反笑道:</br> “如果我没有猜错,阁下已经修炼出了剑心。”</br> “而我身上带着剑意,彼此吸引,让你注意到了我,对么?”</br> 此话一出,令狐冲也是一凛,他没想到秦寿的洞察力这么强。</br> 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倚仗,佩服地拍拍手:</br> “不错,不错,我确实是因为剑心才发现了阁下。”</br> 秦寿不以为然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br> “阁下身怀剑心却又能喝醉,想必是心中有事。”</br> “我猜,八成是做了亏心事,对不对?”</br> “亏心事?”令狐冲眉头微蹙,生出一丝怒意:“我令狐冲一生行得端坐得正。”</br> “怎么可能做出亏心的事?”</br> 秦寿“呵呵”一笑,反问道:“既然阁下没做过亏心事,又何必动气呢?”</br> “你…”令狐冲被问得哑口无言,解释道:“我只不过是想我的师父,师娘,师妹,师弟罢了。”</br> “噢。”秦寿故意拉长音,再讥讽两句。</br> 忽然,余光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便不想再与令狐冲,起身准备离开。</br> 谁知令狐冲似乎上了头,一把扣住秦寿的手腕不依不饶:</br> “小兄弟,酒还没喝完走什么?”</br> “你我又不是死了,改日再喝。”秦寿冷笑一声,运转真元不客气地震开了令狐冲的手指,转头朝着外面走去。</br> “不可能!”令狐冲当即惊出一身冷汗。</br> 他刚刚修炼完【吸星大法】,将体内的异种真气转化己用。</br> 不说达到一百五十年,也有一百二十年。</br> 普天之下,能将他的手指震开的人。</br> 同辈之中,一根手指都能数得过来。</br> …</br> “奇怪,刚刚明明看到秦姑娘的影子。”</br> “怎么一转身就不见了?”</br> 秦寿撇了撇嘴,要不是被令狐冲耽误那么一下。</br> 说不定,他就能找到秦梦瑶,顺便打探一下如今各派的消息。</br> 酒楼他是不想回了,现今看来,令狐冲比他想的还要厉害。</br> 万一对方找麻烦,自己虽然不怕他。</br> 可要引出【日月神教】出手,倒也是件麻烦事。</br> “小林子,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老是无精打采?”</br> 秦寿走在大街上,正想着找个地方休息。</br> 恍惚之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br> 循着声音望去,正是自己那个嘴巴刁刁的小师姐——岳灵珊。</br>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br> “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碰上了她。”</br> 秦寿当即大喜,他这次来正是要找好师娘宁中则的。</br> 没承想,好师娘没找到,找到了好师姐。</br> 没有多想,反正没发现秦梦瑶的,干脆先去逗逗岳灵珊。</br> “师姐,我最近只是在想剑招而已,哪有什么无精打采。”</br> 林平之生怕岳灵珊乱嚼舌根,极力辩解。</br> “哼,那我问你,我刚才说什么了?”</br> 岳灵珊不依不饶,还是那副大小姐的脾气。</br> “你说…”林平之拼命的回忆岳灵珊的话,想了好久,终于想起来了,开心道:</br> “对,你说你想去【镰鼬阁】看看拍卖会。”</br> “对不对,”</br> 岳灵珊满意的点了点头:</br> “算你小子记性好,没有辜负师姐我对你的栽培。”</br> “走吧,我们现在就去【镰鼬阁】。”</br> “听说那里来了不少奇珍异宝、增补功力的丹药。”</br> 林平之一听,撇嘴道:“师姐那要很多钱吧?”</br> 岳灵珊当即一脸严肃道:</br> “我辈武者,怎么老是想着钱钱钱?”</br> “光有钱没有功力,不也是被人欺负吗。”</br> 林平之无语,心道:“师姐说了这么多,还不是让自己掏钱。”</br> “姓岳的,难道一家子都是吸血鬼。”</br> 岳灵珊似乎看穿了林平之的小心思,“嘿嘿”一笑:</br> “好师弟,师姐也是为了你好。”</br> “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br> “不用也是浪费。”</br> 林平之耸了耸肩,他又不敢得罪岳灵珊,万一这女人一个不开心,乱说错一句话。</br> 自己的小命恐怕就要没了,只能答应了下来:</br> “师姐说的是,售后拍卖会上,你让我买什么我就买什么。”</br> “反正,我家的镖局卖了不少钱,足够我和你挥霍到下辈子。”</br> 岳灵珊开心地拍了拍林平之:</br> “小林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br> “放心,等回去我肯定在爹爹面前夸夸你。”</br> 林平之垂头丧气,不知是喜是悲,好在这时迎面走来一个男子,分担了他的窘迫。</br> “二位,我叫成是非,你们可以叫我小非非。”</br> “我听你们说,这附近有拍卖会。”</br> “不知,能不能带我一道前去见见世面。”m.biqubao.com</br> 岳灵珊见是陌生人,立马生出一份警觉,上下打量起易容后的秦寿:</br> “你的这身装扮,不像是宗门弟子。”</br> “难道,也是来参加五岳剑派大会的?”</br> 秦寿露出一副友善的笑容,客气道:</br> “我就是来看个热闹,见见世面。”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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