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闻言摇摇头:</br>  “朕已经得到情报,建奴会在月底左右再次入关劫掠京畿地区,五十里范围不够,朕要求长城外一百里的敌情,夜不收要做到尽在掌握!”</br>  建奴骑兵居多,万一他们不走历史上的老路,五十里发现他们出现时,明军已经来不及进行兵力调整和部署。</br>  所以,朱慈烺要求护国军夜不收,要在一百里之外要发现建奴踪影,就算全部是骑兵,明军也能及时调整。</br>  李芳闻言不惊反喜,风险与机会并存,他知道立功的机会再次到来,急忙躬身施礼:</br>  “遵旨,陛下放心,臣立即把夜不收全部派出去,一定让长城外百里敌情尽在掌握,臣告退!”</br>  夜不收首领李芳退出乾清宫,朱慈烺立即传锦衣卫指挥使李若链和东厂提督方正化,锦衣卫指挥佥事岳洋。</br>  很快三人进入乾清宫,给新皇施礼后垂手恭恭敬敬站在一旁。</br>  这三位可以说绝对是朱慈烺的耳目,朱慈烺一切情报的来源,除了夜不收就是他们三位。</br>  朱慈烺看看三位情报系统头子道:</br>  “三个月内,大明将出兵剿灭建奴收复辽东,如果说救灾土改是中兴大明的开始,那么收复辽东失地也是中兴大明最关键一步。</br>  从今日开始,在原来基础上,锦衣卫和东厂要再次加强大明情报收集,同时加大打击敌对势力情报人员对大明的渗透,让对手情报人员在大明无处藏身。</br>  特别是大明兵仗局各种火器研发技术图纸和各种火器实样,绝对不能被泄露出去,若发现内部人员被渗透收买,杀无赦!”</br>  三大情报系统头子急忙躬身领旨:</br>  “遵旨!”</br>  朱慈烺点点头,让李若琏和方正化退下,单独留下岳洋。</br>  别看岳洋官职不大,目前只是一个锦衣卫指挥佥事,可他还有另外两个身份,朱慈烺的贴身侍卫和一個神秘身份。</br>  两个人密谈一会,岳洋才离开,具体谈什么,只有朱慈烺和岳洋二人知道。</br>  朝鲜</br>  最近几天朝鲜发生一件大事,一些敢在朝堂上力挺李宗重回大明怀抱的亲明官员先后在家中暴毙。</br>  这一切都在建奴内务大臣遏必隆来到朝鲜之后发生的,明眼人都很清楚,亲明官员的意外暴毙和建奴脱不了关系。</br>  可是他们除了妥协又有什么办法呢,连朝鲜国王李宗都不敢得罪遏必隆,自己敢站出来声讨肯定下一个就自己。</br>  李宗虽然无能又胆小懦弱,但他并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事情当然能想到什么原因。</br>  他正在大殿来回踱步,担心自己被建奴废掉,或者被建奴直接灭国,突然一个小太监进来禀告:</br>  “陛下,遏必隆求见!”</br>  小太监的话吓李宗一大跳,急忙说道:</br>  “快请他进来!”</br>  他话音未落,遏必隆已经迈步走进来:</br>  “朝鲜王一向可好,本官不请自来,还请朝鲜王不要责怪。”</br>  如此不把朝鲜王放在眼里,李宗心里很是愤怒,但他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急忙起身拱手:</br>  “大人来到正好,快请坐!”</br>  遏必隆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李宗身旁,瞪着牛眼看着李宗,只看的李宗后背冒冷汗。</br>  就在李宗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遏必隆缓缓开口了:</br>  “朝鲜王,听说很多亲明官员要求你们背叛大清重回明国,不知是真是假?。</br>  “这……”</br>  李宗吓的浑身一颤,急忙说道:</br>  “谣言,朝鲜和大清已经结为兄弟之国,绝对不会出尔反尔,请大人放心,朝鲜永远不会背叛大清。”</br>  遏必隆冷冷一笑:</br>  “哦,这样最好,不然会让本官很难做,这次本官也是奉大清皇上的圣旨前来贵国。</br>  希望贵国拿出诚意,在十天之内集结一万军队自带粮草赶往盛京……”</br>  李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要朝鲜派一万人去参战,竟然还让朝鲜自带粮草,这尼玛把朝鲜当什么了?</br>  李宗惊恐同时,心里又非常恼火,可他又不敢反抗,只能低声说道:</br>  “大人,朝鲜现在生活也很困难,派一万人马自带粮草,十天之内肯定无法完成集结,希望大人理解……”</br>  遏必隆突然哈哈大笑:</br>  “哈哈哈,朝鲜王不要和本官开玩笑,朝鲜怎么说也有百万人口,从南到北,水陆军加起来至少有六七万人马。</br>  难道区区一万人也调不出来吗?朝鲜王,你们莫不是真的对大清有什么异心?</br>  不要忘了大清八旗当初可是兵不血刃拿下朝鲜。若朝鲜王不能尽快派兵,大清皇帝肯定会大发雷霆之怒,到时朝鲜就危险了……”</br>  李倧吓的哆嗦了一下,脸色煞白的说道:</br>  “岂敢岂敢,小王明白,小王一定尽快派兵前往盛京!”</br>  “明白就好,告辞!</br>  遏必隆满意的哼了一声,虚应的抱了一下拳,算是行礼。</br>  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他腰间的佩刀打在棉甲的铜钉上,丁丁作响。</br>  跟在遏必隆身边的两个卫兵都是目光凶狠杀气腾腾,让李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br>  小太监恭恭敬敬的领他送他离开,一句话都不敢说,可见建奴有多凶悍。</br>  “啪!”</br>  等遏必隆走后,李倧猛的一把将桌上的茶碗全部扫翻在地。</br>  同时口中咬牙切齿的说道:</br>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br>  突然脚步声响,站在殿外的臣子都涌了进来,跪在地上,一个个都是哭泣。</br>  君忧臣辱,他们都能感觉到李倧的痛苦和愤怒。</br>  一个臣子抬起头,悲愤的说道:</br>  “王上,建虏去年要了粮米二十万石,今年竟又多了五万石,变成了二十五万石!</br>  棉衣铁器更不必说,建虏每年索取,已经占到了我朝鲜岁入的一半。</br>  朝鲜各处府库枯竭,百姓苦不堪言,建虏却变本加厉,欺压一日胜过一日。</br>  现在又要令我朝鲜出兵和大明做战,如此下去,可如何是好啊?”</br>  李倧抬头叹息,眼中都是泪:</br>  “卿家,你对此可有良策?”</br>  那大臣肃然道:</br>  “恕臣直言,大明神武陛下已经继位,肯定会打压胜建奴,臣建议和大明重修旧好……”</br>  不等那亲明大臣说完,一位干瘦老臣立刻大声打断:</br>  “金成!你胡说什么?莫要忘记了,王上世子与世子以下所有成年王子,都还在盛京呢!”</br>  原来,这个干瘦老臣正是朝鲜议政府的议政金自点。</br>  他在朝鲜地位和作用,相当于大明朝的首辅。</br>  金成大怒:</br>  “你才是居心叵测之辈,难道你忘记丙子之乱?”</br>  身为首辅,同时又是朝鲜国内的亲清派,金自点担心王上受到蛊惑心志动摇,因此不许金继续说。</br>  “我瞧伱是居心叵测!难道你忘记丙子之乱了吗?”</br>  深为首辅,同时也是朝鲜国内的亲清派,金自点很清楚金成的想法。</br>  他担心王上受到蛊惑,心志动摇,因此不让金成继续说。</br>  两个人在李宗面前唇枪舌剑开撕起来,随后又有他们的支持者加入进来。biqubao.com</br>  尊清,还是尊明,在朝鲜一直都是一个争论不休的话题。</br>  争吵之中,有人目光看向京畿道总戎使沈器远。</br>  单就文臣来说,金自点权高位重,在李倧面前最有影响力。</br>  但就武将来说,沈器远却是第一,而拿态度来说,沈器远一向是属于尊明一派的。</br>  过去的时候,但有这种议论,沈器远是一定会站出来发表意见的。</br>  但今日沈器远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进入大殿到现在,他一句话不说!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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