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玉奴娇 > 第675章 你自己发个够
    “皇上?”</br>  殷珠没想到殷稷会忽然晕倒,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可随即就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连忙闭了嘴。</br>  “您怎么了?可要传大夫?”</br>  她试探着抬手去推了推殷稷,见他毫无反应,轻轻咬了下嘴唇,脸上闪过很明显的挣扎,可赵王的话却在耳边响起,今天若是不能让皇上留下她,不能让皇帝带她北上,那他们赵王这一脉,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br>  “皇上,对不住,臣女也是没办法……”</br>  她深吸一口气,哆嗦着手去解殷稷的衣裳,眼看着衣襟要全部解开,外头忽然传来脚步声,殷珠顿时一惊,事情还没成,现在被抓住可根本挟制不住皇帝。biqubao.com</br>  她看了眼门口,慌忙回到了箱子里,开门声响起的时候箱子堪堪合上。</br>  “这种天气怎么睡在地上?”</br>  一道女子的声音传来,殷珠自箱子缝隙里偷偷看出去,就见一身量高挑,身形窈窕的年轻姑娘推门走了进来,容貌虽说不上绝色,却自带一股疏离贵气,不像是寻常人。</br>  对方瞧见皇帝躺在地上,快步上前试图将人唤醒,可很快就察觉到了酒气,便开口喊了人。</br>  皇帝的贴身内侍小跑着进了门,见他如此听话,殷珠就知道这姑娘不是寻常人,不由多看了两分,对方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侧头看了过来。</br>  那目光犀利如刀,惊得殷珠浑身一寒,瞬间不敢再动,好在有箱子遮掩,对方并没有发现她,目光很快就移开了,开始打量房屋周遭。</br>  “付姑娘,怎么了?”</br>  玉春见她忽然不动了,困惑出声。</br>  谢蕴又扫了一眼那箱子,轻轻摇了下头:“兴许是我的错觉,扶皇上去床榻上吧。”</br>  她低头将殷稷的胳膊架在肩膀上,动作却再一次僵住,殷稷身上的酒味很浓烈,可即便如此也遮掩不住那浓郁的脂粉香气。</br>  “付姑娘?”</br>  玉春再次看过来,不大明白她怎么又不动了,谢蕴没多言,抬脚朝床榻走了过去,等将人安稳放好,才看向玉春:“皇上今天遇见喜事了?怎么喝了这么多?”</br>  玉春有些茫然,他迟来一步,并不知道皇帝有没有遇见什么喜事,可有一件却十分清楚,刚才他出去的时候人还很清醒呢,这前后也就一炷香的功夫,皇帝竟然就醉倒了。</br>  他心里纳闷,可他生性谨慎,素来不敢多言,故而只是将困惑压在了心里。</br>  谢蕴也没多问,吩咐人给殷稷熬了醒酒汤,却不等喝人就先醒了过来,谢蕴松了口气,抬手戳戳他心口:“赵王府这种地方你也敢醉酒,就不怕着了道?”</br>  殷稷刚刚自混沌中清醒,脑子还有些不灵光,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晕厥前的情形,控制不住的暴戾自眼底一闪而过,他垂眼看向周遭,没瞧见不该有的人影,又仔细打量了谢蕴一眼,也没有不该有的神情,心里这才松了一下。</br>  她应该是既没有发现他假醉的真相,也没有见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br>  如此,甚好。</br>  他彻底放松下来,抬手就想去抓谢蕴的手,可惜身体有些不听使唤,身上的力气也因为方才的晕厥还没有恢复,连抬手这样小动作都十分吃力。</br>  他只得贴着床铺慢慢挪了过去,轻轻勾住了她的指尖:“他不敢轻举妄动。”</br>  谢蕴只是觉得他此时醉酒有些不合常理,可这话说得也不错,赵王在徒河,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确不敢擅动,就算他真的要做什么,也会在别的方面下手,比如……</br>  她伸手摸了摸殷稷的胸膛,将上头零星的香粉拍开了:“蔡公公说,赵王送了不少美人过来,你这莫不是推拒不了,被灌醉了?”</br>  殷稷听出了一点点的醋味,心里欢喜得不行,连身上都多了几分力气,他用力够了下谢蕴的手指,可神情却严肃了起来,他高兴归高兴,可这一身清白却不能被污蔑。</br>  “天地良心,我连身都没让他们近,怎么会喝她们敬的酒?这般冤枉我,是不是得补偿些?”</br>  他抬眼看着谢蕴,眼底闪着期待,可谢蕴的脸色却有些僵,若是殷稷痛快承认了,她自然不会多想,他们分分合合这么多年,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疑。</br>  可殷稷他没承认。</br>  那这一身的脂粉是哪里来的?她蹭得不成?</br>  眼见她脸色不对,殷稷有些茫然:“怎么了?”</br>  谢蕴沉默片刻才摇了下头:“你刚刚醉酒,兴许现在头脑还不清醒,忘了些什么,等明天早上我再来问你,我让人送热水过来。”</br>  她起身要走,却被殷稷用力勾住了手指。</br>  眼见谢蕴变脸,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晕厥后殷珠可能对他做过什么,谢蕴虽然没发现殷珠本人,却发现了她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br>  他心里恼怒的厉害,恨不得将赵王这对父女拉出去游街,可又无力的很,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这件事,他说不清楚自己一个大男人如果不是自愿,怎么会被一个柔弱女子留下痕迹;可若是说他被迫,那就少不得要提他现在的身体状况。</br>  可这是他不愿意提起的事情。</br>  “阿蕴,我……”</br>  “明天再说吧。”</br>  谢蕴心里虽然有气,可到底也没往深处想,她心里还是信殷稷的。</br>  只是这样冷淡的态度却让殷稷很是不安,隐隐有种谢蕴这一出去就再也不会回来的错觉,他知道自己想多了,理智一遍遍的告诉他谢蕴不会就这么离开,可情感上的恐慌却根本控制不住,他承受不了任何一点会再次失去谢蕴的风险。</br>  他将人拉回来紧紧地圈在怀里:“我去沐浴好不好?别生气,别走。”</br>  “我没生气。”</br>  谢蕴被他抱得有些不舒服,心里也有些烦躁,却克制着没有发作,殷稷现在醉了,有些话说不清楚很正常,她不能和他计较,等明天他彻底清醒了就好了。</br>  “你松手,我去传热水给你洗漱。”</br>  殷稷哪里肯放开?不但没松手,反而将她压在了床榻上,半个人都笼住了她,半分离开的可能都没给。</br>  谢蕴心里有些窝火,毕竟殷稷这副听不懂人话的样子,再加上浑身的酒气,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发酒疯,她语气不自觉严厉了一些:“让开,我要下去。”</br>  殷稷动作僵了一下,他听得出来谢蕴生气了,可越是如此他越不敢松手,脑子也在急转,试图找个合适的理由将谢蕴发现的端倪遮掩过去,一股灼痛感却又传了过来,疼得他浑身一颤,半个人都压在了谢蕴身上。</br>  眩晕又来了。</br>  谢蕴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侧头看了过来:“你怎么了?”</br>  殷稷脸色苍白,毫无回应,谢蕴心里一慌,顾不得再生气,连忙抓起他的手诊脉,却还不等摸清楚脉象,殷稷就睁开了眼睛:“吓到了?逗你呢,你若是不走,我就不晕了。”</br>  谢蕴脑海空白一瞬,随即浑身哆嗦起来,又是这种把戏,又是这种把戏!</br>  “相思病是吧?”</br>  她一把丢开殷稷的手,气得眼睛通红:“你有完没完?想发病是吧?那你就自己在这里发个够!”</br>  她抬脚出了门,砰的一声将门板摔上。</br>  巨大的动静惊得殷稷心口一颤,这次谢蕴好像不好哄了……</br>  意识控制不住的混沌下去,很快陷进一片黑沉里。</br>  等屋子里彻底没了声响,硕大的木箱吱呀一声响,殷珠慢慢打开了箱子。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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