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玉奴娇 > 第226章 找了个替罪羊
    撵走了钟白,殷稷还是生气,之前苦肉计就没成功过,现在这一遭又被钟白给毁了,这以后谢蕴还会理他才有鬼了!</br>  他越想越后悔,刚才不该把钟白撵走,他该先把人揍一顿的!</br>  可现在喊也喊不回来了,对方是随行伴驾的人,此去龙船上的安全要由他护卫,也算是给他的历练,若平安无事回来,也能多个由头给他升职,将禁军全部接管。</br>  但现在别说加官进爵了,就是看见对方自己都忍不了,他只想随便扣个罪名,把那个混账发配出去,要远远地这辈子都不用看见的那种!</br>  他抬手揉了揉被气得发疼的心口,靠在床头上闭目养神。</br>  外头响起脚步声,大约是太医来了,殷稷懒得理会:“不用看了,下去吧。”</br>  “奴婢下去了,皇上自己喝药吗?”</br>  殷稷一愣,猛地睁开了眼睛:“你没去长年殿?”</br>  “只是传个旨而已,还要多久?”</br>  殷稷连忙坐起来:“说的是。”</br>  他搓了搓手指,还是有点不太敢说话,眼见谢蕴将药碗递了过来连忙抬手去接,不防备真的这次真的扯到了伤口,手一抖险些把药碗洒了,谢蕴连忙接住。</br>  “能自己喝吗?”</br>  殷稷被问愣了,能自己喝吗?</br>  那当然不能!</br>  他下意识摇了摇头,可刚摇完头就又紧张了起来,谢蕴别不是想喊蔡添喜进来伺候他吧?</br>  他眼睛不自觉睁大,下一瞬就看见谢蕴拿起汤匙搅了搅药汁,然后递到了他嘴边。</br>  殷稷整个人都愣住了,虽说他的确想过这一天,可当谢蕴的态度摆在眼前的时候,他还是又惊又喜,以至于脑海有一瞬间竟然是空白的。</br>  回神后,他再顾不上喝药,一把将人搂进怀里。</br>  药碗哐啷一声摔在地上,却没有人理会,殷稷紧紧圈着怀里的人:“你肯再给我一次机会了是吗?”</br>  谢蕴沉默许久都没开口,只抬手回抱住了他。</br>  这看在殷稷眼里就算是默认,他将人抱得更紧,声音因为激动而不停颤抖:“谢蕴,谢蕴……”</br>  然而极度的惊喜之下,他没注意到怀里人的僵硬,更没瞧见谢蕴满眼的沉寂,那不是打算留下的解脱,而是确定要离开的决绝。</br>  蔡添喜听见掉落声连忙进门查看,可刚推开门就瞧见两人相拥的画面,连忙识趣的退了出去,门关上的时候都没发出声音。</br>  眼见周遭宫人忙忙碌碌地搬运东西,还压低声音嘱咐了一句:“都小点声,别惊扰了主子。”</br>  宫人们连忙放轻脚步,蔡添喜满意的点点头,心情都跟着畅快了,他早先就看出来了,这两人纠缠得深,早在上林苑之后他心里就已经把谢蕴当成了另一个主子,昨天晚上王贵人一闹,算是将皇上给她的重视和宠爱都给宣扬了出去。</br>  这样的恩宠谁会不感动,谁会不迷糊?</br>  好日子总算来了。</br>  一想到自己日后不用再为这两人操心,他轻松地只觉自己年轻了十几岁,脚步都轻快了起来,抬脚就出了门,一抬眼却瞧见宫正司的人正脸色焦急地候在外头,他一愣:“你们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br>  宫正司内侍连忙上前行礼:“公公,方才有人到宫正司通报,说死了人。”</br>  蔡添喜眉头皱起来:“宫里每天都死人,有什么好新鲜的?再说后宫现在有了妃位,后宫的事就该去报给长年殿。”</br>  “可是这东西有些隐秘。”</br>  他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内侍就将手里端着的托盘往前递了递,上头是一封信,隐约有血迹透过信封渗出来,瞧着触目惊心。</br>  “什么腌臜东西,也都敢呈在御前吗?”</br>  那内侍连忙解释:“是那自杀宫女留的遗书,她原本是晋王的宫女,受不了晋王的欺辱就想另寻个生路,恰巧看见娘娘们宴请皇上就动了别的心思,说是她一路跟着皇上过去的,险些就成了事,事败之后她越想越怕,就留了封认罪信自杀了。”</br>  蔡添喜听得脑仁突突直跳:“漏洞百出!这种话我都不信,你指望皇上和谢姑娘信?一个撷芳殿的宫女,怎么就动得了主子们的酒?简直荒唐!”</br>  宫正司的人不敢言语,这事他们也知道有蹊跷,可昨天晚上的事他们也是无能为力,错过了最好的搜捕时间,就算他们把当时伺候的宫人都扣了,一晚上都在严刑逼供,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br>  现在有个现成的替罪羊送上门来,他们再怎么知道不可信,也还是想着就把罪名栽过去,赶紧结了这个案子。</br>  蔡添喜知道他心中所想,气得牙根发痒,上一任宫正司司正就是因为中饱私囊,办事不力才落地马,这些人却是丝毫没有吸取教训的意思,一天天的就想着敷衍差事,事关龙体都这么不上心!</br>  当真是奴大欺主,太后都离宫了,他们竟还敢如此放肆!</br>  蔡添喜张嘴就要叱骂,却忽然想起来那天跟着殷稷去送太后时,太后说过的一句话,她说殷稷根本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敌人是谁。</br>  他目光惊疑不定起来,会不会这尚宫局效忠的,从来都不是太后?</br>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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