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美貌太子只想被废 > 第 33 章 殿下表演了
    “唉,不对。”

    陆怀轻轻碰了碰脑袋,眉头一皱,郁闷道:“本宫怎么忘记了,过两天詹事府的先生们还要来东宫,若是让他们看见这般血腥场景,吓到他们可怎么办,所以……”

    他忽得散去惆怅,旋即抬眸,莞尔一笑,神情愉悦道:“不如改成一个时辰选择一人,若是戌时一过,送信之人仍未找到。”

    说到这儿,陆怀双眸微眯,眼含笑意,慵懒的靠在轮椅上,薄唇微启,一字一句道。

    “那就都别活了。”

    话音刚落,殿外鸦雀无声,有人吓得面无血色,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胆子大一些的宫人,忍着渗透心脏的寒意,虚虚问道:“殿,殿下此言,当,当真吗?”

    陆怀听闻,眨眨眼:“这个嘛,也可以不当真。”

    那人松口气,擦了把汗,心有余悸的起身。

    陆怀见状,顿时笑逐颜开。

    “那便换成半个时辰,如何?”

    语毕,只听一声巨响,问话的宫人当场晕了过去。

    陆怀轻叹出声,漂亮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恹恹抬眸,疲弱无力的摆摆手,让文远带晕倒的人下去。

    等文远又从偏殿出来,陆怀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不急不缓道:“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使劲摇头。

    他们也不敢有啊!

    陆怀心情渐好,满意的点头,“既如此,按照半个时辰一人的规矩,执行吧。”

    不等众人做出反映,他摇头轻笑,无奈道:“本宫真是太仁慈了,事到如今还能满足你们无理的小要求,简直可以成为历代贤良太子的典范。”

    众人:“……”

    听我说,谢谢你。

    半个时辰后,陆怀用完膳,回到此处,眼见众人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十分不满道:“人是铁,饭是钢,为何都不去吃饭?”

    宫人们纷纷低头,用行动表示吃不下去。

    陆怀思索片刻,恍然大悟,不由叹气,歉意道:“是本宫忘记说了,午后才开始选人。”

    “毕竟,午时三刻一般都是处决犯人的好时机,本宫便想此时查人,沾沾好彩头,说不定不到戌时就能找到内应。”

    众人:神特么好彩头!

    陆怀一口气说完,嘴唇有点干,唤若风送来一杯茶,喝上几口后,突然抬眸,冷声道:“不愿吃饭之人,也没必要留到戌时了。”

    话音刚落,人群做鸟兽状,瞬间散向四方,消失在原地。

    一刻钟后,纷纷回来,果真是一点也不敢耽搁。

    而在宫人们紧张的等待中,陆怀结束短暂的闭目养神,徐徐睁开双眸。

    “开始吧。”

    半个时辰将至,小太监跪在地上,颤抖不止,迟迟选不出人来。

    陆怀温柔道:“没关系,慢慢来,若实在选不出,大可以自己顶上。”

    小太监听闻,打了个寒颤。

    一盏茶的功夫,他咽下口水,不再踌躇,颤颤巍巍指向一人。

    被幸运选中的宫人大脑一片空白,呆呆看着前方,直至反映过来,软倒在地,下一瞬,朝着陆怀的方向,哭的惊天地泣鬼神。

    “殿下,奴才从未送过什么信,一直在打扫院子!奴才冤枉啊!”

    说罢,见陆怀尚未反映,牙一咬,头一低,便要往地上狠狠磕去。

    陆怀脸色一变,大声道:“文远,拖他去偏殿,好好审问,别让他在此处碍本宫的眼。”

    文远得令,目光一沉,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立刻阻止了宫人接下来的动作,不多时,便带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太监,一言不发去了里面。

    陆怀随意瞥了一眼,沉声道:“堵住他的嘴,勿要发出一点声音,平白惹本宫心烦。”

    一炷香过去,虽未传出宫人嘶声裂肺的声音,却留一声又一声恐怖至极的鞭打,重重落在众人心头。

    陆怀沉默片刻,忽而一笑,沁人心脾。

    “送信之人当然不会自己承认,需得经过审问才行,不必着急,等着罢。”

    时间缓缓而过,文远终于出来,可惜只他一人,想想也知,另一人必定遭受了严刑拷打。

    陆怀默不作声的看向文远,不在意道:“人呢?”

    文远恭恭敬敬道:“口鼻出血,筋骨尽断,手脚皆废,无法行走,尚不能面见殿下。”

    陆怀点头,又问:“招了吗?”

    文远凝重道:“没有,不是他。”

    陆怀眉头微皱,用袖子掩唇,低低咳嗽几声,不多时,不耐烦道:“继续。”

    底下的宫人,头死死低到地上,可惜仍旧躲不过指控。

    一个。

    两个。

    三个。

    ……

    直到暮色渐暗,夜色悄然降临,已经有五六个太监宫女被带进去了。

    毕竟,此人也有可能是宫女,伪装成太监以掩盖身份。

    那厢,小太监更是汗流浃背,惶恐不安的看向陆怀,畏怯道:“殿,殿下,继续吗?”

    “继续。”

    “不过。”陆怀看书的动作一滞,玉白的指间翻过书面,不着痕迹的扫了对方一眼,淡淡道:“你先前所选之人,基本上未服侍过本宫。”

    “这次,选有资格入内殿侍奉之人。”

    “是,是……”

    小太监忍住心慌,挣扎片刻,畏缩着抬手,双目一闭,指向来人。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指的竟是大宫女!

    陆怀终于有所反应,他一把扔掉书,逼视着对方,咬牙切齿道:“你确定吗?”

    小太监浑身一抖,哆嗦着抬头,面如死灰,下一瞬,战战兢兢的点点头。

    大宫女见状,骤然泪如泉涌,哭的梨花带雨,她诚惶诚恐道:“殿下!奴婢侍候您多年,难道还不值得信任吗?”

    陆怀揉揉眉心,深吸口气,转而好声好气道:“你先进去,文远只是问几句话。”

    大宫女顿时抬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眼泪越积越多,悲痛欲绝道:“若风比奴婢晚来那么久,殿下为何如此信任她?”

    一旁默默捡书的若风充耳不闻,捡好后继续当透明人。

    陆怀好脾气道:“昨夜遇刺,她在本宫身边,若本宫死,她也得死。”

    大宫女心如刀绞道:“若奴婢在此,也可以陪殿下一起死啊!”

    陆怀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她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和风细雨变成了漠然置之。

    大宫女眼中希望逐渐破灭,双目无神的随文远进去。

    陆怀看着余下之人,颇为头疼道:“好了,本宫乏了,先进去休息会儿。”

    说完,他淡笑道:“半个时辰后,等本宫出来,只有一次机会了。”

    “一旦失误,今晚,你们都留下吧。”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击垮了众人的侥幸心理。

    殿外,犹如人间炼狱,难熬无比。

    殿内,却是另一个场景。

    若风推着陆怀缓缓进入偏殿,后面还跟着腿脚发软的小太监。

    三人绕过浴池,来到最里面,只见左边四个宫人正围在一起玩马吊牌,右边两个宫人在下象棋,最开始化成血人的宫人躺在地上睡觉,刚进去不久的大宫女神情恍惚的喝着水,感觉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唯有文远,脚边摆着一堆工具,靠在墙边气喘吁吁。

    小太监一时以为进错了门。

    他想象中的酷刑呢?残忍场景呢?

    另一边,众人瞧见陆怀,急忙收好一切东西,规规矩矩的行礼,似乎对先前一事还心有余悸。www.

    陆怀摆摆手,和和气气道:“你们继续,文远,跟本宫来。”

    文远擦了擦汗,一脸绝望的走过来,生无可恋道:“臣这次,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辛苦。”

    陆怀叹气:“谁能料到,他这么能忍。”

    他们刚开始的计划,便是利用若风高超的化妆术、文远弄虚作假的本事,以及太子的威压,逼迫对方现身,就连化成血人的太监都是从五皇子宫里借的。

    然而对方伪装的不错,从始至终混迹于人群。

    自此,启动事先准备好的计划二。

    利用小太监之手,先指认几个已经被排除嫌疑的宫人,拖延到最后一刻,放一条大鱼。

    一是让众人明白,暴戾神经质的太子抱着宁错杀不放过的想法,铁了心要处死所有人。

    二为留出半个时辰的时间,逼着走投无路的内应做出选择。

    无非三种,其一趁机逃走、保命为上,其二铤而走险再偷一幅画、嫁祸给旁人,其三投诚。

    反正殿外没人守着,任凭对方发挥。

    当然,也只是看似无人坚守。

    一旦计划二失败,便只能由侍卫出马,抓捕余下之人。

    不过,倘若是事发之前,众人只会以为是寻常问责,不会过多反抗。

    可惜,受过一天惊吓,众人明白被抓的后果,必定会反抗一二。

    内应藏于其中,大概率会趁乱逃走。

    毕竟,此人还不想死。

    逃命之际,则是露出破绽之时。

    此计划,仅有他们三人清楚,就连选人的小太监,也只知道指认之人皆为内定。

    至于化妆的太监,据五皇子说心性单纯,唯挂念吃和睡,便忽略不计。

    ……

    指认的小太监反映过来,堪堪跪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终是安心了。

    一旁的大宫女,亦想明白了,她慢慢走近,小心翼翼道:“原来,殿下信任奴婢。”

    陆怀听之,笑着看她,“你长年侍奉本宫,若有害人之心,不需要如此麻烦。况且,你父母安康,俸禄优渥,实在没有作案动机。”

    “这世上并无过多反转,本宫信你。”

    大宫女眼眶一红,正要说话,外面突然传出一阵响动。

    陆怀唇角一勾,轻声咳嗽道:“随本宫出去,鱼儿上钩了。”

    一行人连忙出殿,只见两个侍卫压着一个太监。

    他的嘴里有一团布巾,为防止他咬舌自尽。

    太监年岁不大,此时被死死按在地上,瞧见陆怀出现,几乎目眦欲裂。

    陆怀瞥见太监乌黑的手指,眉头一皱,咳嗽道:“去掉布巾,他已经中毒了。”

    侍卫一愣,连忙拿开。

    太监得了空,咳出一口血,咧着嘴大笑两声,怒而骂道:“狗屁的太子!姐姐服侍你那么长时间,你说打说杀毫不手软!你还不如以前阴郁之态!哈哈也别想从我口中套出什么!我早就给自己下……”

    结果,骂到一半,就见大宫女从殿内跑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先前进去之人。

    几人身上哪有一丝伤痕?

    这下不止是他,众人都愣住了。

    大宫女见状,蹲在地上,泣不成声:“小襄子,你何苦啊!”

    “姐,姐姐,你没事吗?”

    小襄子瞬间明白过来,痴痴的望着陆怀,又吐出一口血,细细看去,血中还带着破碎的内脏。

    “殿下,我,我……”

    陆怀蹙眉道:“文远,快看看他。”

    文远急忙走过去,查看对方的身体,下一刻,咬着牙摇摇头,“殿下,毒已扩散至五脏六腑,臣无能为力。”

    小襄子捂着嘴,血染红了双手,眼神也开始涣散,他趴在地上,抬头看向陆怀,苦笑道:“殿,殿下,奴才对不住你,但,奴才,不能说,否则……”

    说着他剧烈咳嗽起来,血糊的满身都是。

    “姐,姐姐,不用,为我,难过。”

    大宫女抱着他的身体,已经哭成泪人了。

    小襄子看着她,突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陆怀的方向,咬牙道:“殿下,你,你要小心,红,红花……”

    话音刚落,内脏具碎,人便如离线木偶,没了生气。

    “红花吗。”

    陆怀重复了一遍,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沉声道:“有人威胁了他。”

    大宫女闻声,骤然想到什么,痛苦道:“小襄子本为孤儿,前不久说是找到了父母,可惜仅仅见过他们一次。后来,据说二老在南无定居了,奴婢从未听过此地,也不好打听,只知道从那时起,他们之间唯有书信往来。”

    “如此,想必是幕后之人利用他的父母胁迫他干事。”

    陆怀叹气,却见一旁文远低着头一动不动。

    他叫了一声对方。

    文远回神,眉间紧锁,良久才道:“臣来京城时,的确途径过一个叫南无的村子。但……”

    “南无村早在几月前,便被一伙人屠尽,无一生还。”

    陆怀听闻,长吁一口气。

    所谓书信,也不过是留给这些人的一线希望,好让他们有个念头,苟活于世,为己办事。

    却不知,这信是一开始写好,还是由他人代写。

    陆怀想着想着,看向地上十五六岁的少年尸|体,薄唇微启。

    “埋了吧。”

    然,话音刚落,一根银针,从殿内而来,穿过猝不及防的众人,直直刺向陆怀。

    千钧一发之际,一人出现,衣袂飘飘,毫不犹豫推开陆怀。

    只听一声闷哼,那人堪堪倒地。

    而偏殿内,一抹红色若隐若现。

    是,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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