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且以深情共此生 > 第1220章 可真是好借口,好理由。
    顾言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在亮堂的灯光下,看着冷如雪,说:“很不巧,我听见了。”</br>  如果一定要选一个毒蝎的人知道的话,冷如雪最不希望的是顾言。</br>  顾言长的好,可冷脸起来,看起来特别凶。</br>  加上凌飞到处说他喝人血,大家都有点怕他。</br>  零零散散的人往外走,冷如雪笑着站在原地,她脸上丝毫没有被揭穿什么的局促,全程很淡定,甚至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关了灯,又拉上了门。</br>  “你不觉得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顾言跟着冷如雪的脚步往外走。</br>  冷如雪拉下手臂上卷起的袖口,“解释什么?”</br>  顾言:“刚刚,为什么说不让毒蝎知道?”</br>  冷如雪笑了一下,她轻声说:“我的事情,跟毒蝎没关系吧?”</br>  毒蝎确实有保护家属的条例,但是她现在已经不属于家属的行列。</br>  顾言:“……”</br>  “我知道是我爸爸找了扁栀姐姐,麻烦你们了,谢谢啊。”轻描淡写,这话带着跟不熟的人聊天时的敷衍。</br>  冷如雪看顾言一脸震惊的样子,笑了一下,“别担心,我不是要瞒着你们什么,就是单纯的不想麻烦你们,出了这个事情,研究所那边会很重视,到时候会另外派人来过的,我爸爸跟霍叔叔也会带人过来,安全问题你别担心。”</br>  “扯淡!”顾言有点火大,“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哄么?你们研究所要是有本事,你就不会找你爸,你爸还是能处理,还能找老大?”</br>  “当时没注意,以后会好的,你别操心了,早点回去吧。”</br>  顾言眯起眼睛,不跟着这人的步调走了,“你什么意思,跟我划清界限。”</br>  冷如雪今天有点累,笑意维持到现在其实已经很厉害了,她努力的不想撕破脸,维持最后一点体面。</br>  可顾言不答应。</br>  “我们好像没关系了吧?”冷如雪终于也停下步子,她的声音依旧很轻,“顾言,我们离婚了。”</br>  “而且,我记得,我跟凌飞的喜糖,也给过你。”</br>  “作为前夫,我不觉得你有立场质疑我做任何决定。”</br>  “我很谢谢你今天能来,但是我觉得,既然分开了,就没必要有牵扯,你说呢?”</br>  顾言简直不能更伤心了,他盯着冷如雪的眼睛,后者不避不让,“你的意思,我还来错了?”</br>  眼睛有点疼,冷如雪抬手揉了一下,眨了眨眼后,眼底红了一大片。</br>  “我没说你来错了,我只是说……,算了,早点回去休息。”</br>  “不行!”顾言咬牙,“你说清楚!刚刚,为什么所有人说要走,单单没人问你。”</br>  冷如雪有问有答,“因为我是这起项目的负责人,我走了,这个项目就黄了。”</br>  顾言一愣,“你研究的是什么?”</br>  冷如雪:“机密,无法告知。”</br>  顾言点头,“可这么危险的地方,你确定要为了一个大家都觉得不利好的项目留下来?”顾言来之前,心急如焚,心心念念的盼着要见人一面,如今见到了,只剩下火气。</br>  他之前没想过,冷如雪居然这么倔。</br>  所有人都要走,他们不是毒蝎,这里也没有信仰,命都只有一条。</br>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信仰?”冷如雪看着顾言,她的表情很认真,“顾言,我不是小孩儿了,我二十几岁了,你总把我当孩子,可我不是了,我还是会怕,也会哭,可不妨碍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思想,</br>  我不会在跟你分开之后,难过太久,我很多次说了,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不是在得不到自己想要东西之后,回家哭哭啼啼的年纪了,我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br>  “你当初不是执意要跟我离婚,要跟我划清界限么?”</br>  “如今,一切如你所愿,我也没有颓丧,你在不高兴什么呢?”</br>  搞科研的人,可怕就可怕在这里。</br>  事过境迁这个词,在他们这里能够给用的淋漓尽致,理智的让你觉得,这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再跟你说:“对,我不爱你了,从我决定走的那一刻起,我再不留恋。”</br>  冷如雪打开了房间门,对顾言轻声说:‘既然分开了,那就应该老死不相往来,永生不见,当初。我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br>  门,很轻的"咔哒"了一声,当做顾言的面阖上了。</br>  永生不见。</br>  所以,以后无论我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都跟你无关。</br>  我谢谢你能来,但是,其实,也不用你来。</br>  顾言一瞬间,就明白了冷如雪所有的言下之意。</br>  真是——</br>  顾言低垂着头,自嘲一笑。</br>  狠呐。</br>  顾言忽然明白了扁栀当初说的那句话:你把冷如雪当什么了?人是冷博士,不是恋爱脑。</br>  冷博士。</br>  顾言轻声叹气,领教了。</br>  因为这次的危险事件,研究所的决定下来的挺快的。</br>  全员回去。</br>  包括冷如雪。</br>  顾言知道的时候,松了口气,出门的时候心情都舒爽了不少。</br>  看这丫头还倔呢。</br>  他准备直接安排飞机给他们回去了,另外那个凌飞他回去得更一段时间,这人,有问题。</br>  这里都打算好了。他一站阳台上,看见冷如雪在街头小巷子里头拿着手机打电话呢。</br>  他抿了抿唇,鬼使神差的拿了帽子戴上,摁了摁后,快速下楼。</br>  期间,他快速给扁栀发了一条信息。</br>  【老大,你帮我查一下冷如雪他们在北非这边研究的是什么项目?】</br>  他站在巷子口拐弯的那堵墙边,听见冷如雪在跟他们院里的教授打电话。</br>  她的声音一贯很轻,但因为字正腔圆的缘故,一点不耽误顾言听清楚。</br>  “老大,我不会走的,您也知道我是因为这个才回的研究院。”</br>  “不行,我既然来了,这个项目就不能放一放。”</br>  “你也知道,我很着急,我很期待这个项目的成果。”</br>  “我没有急于求成,这里的环境我大抵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如果研究院没办法派人过来,我可以让我家里人叫人过来保护。”</br>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有点火了,暴躁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br>  “冷如雪,我不管你什么原因,你现在既然在我的研究院里头,你就要听我的,我说了,那边太危险,你不知道,你们被关的这段时间了,研究院做了多少交涉,可就是这样,也没能把你们救出来,你就不怕吗?”</br>  冷如雪一手叉腰,“我不怕,老大,不管你说什么,我不可能放弃这个项目,如果您实在坚决反对,可以,那我脱离研究院,我自己买设备,我自己拉团队,我自己研究!”</br>  “你!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冷如雪口里的老大顾言见过,是个暴躁的中年男人,秃顶,啤酒肚,也是研究院的大佬,因为能力实在突出,脾气性格古怪出了名的,在学术界没人敢招惹。</br>  冷如雪是很这位大佬的看重,可也不妨碍他气起来指着鼻子骂人,从前冷如雪被骂了,低头抹眼泪,如今,倒是敢跟人呛声了。</br>  确实是长大了。</br>  顾言越发好奇这个研究到底是什么,居然能够让冷如雪这么坚持。</br>  顾言低头看了一眼,扁栀还没回消息。</br>  “老大,我很理智的跟你说,我回研究院就是为了这个,否则我当初就不会回去,你也知道我——”冷如雪顿了一下,“我为这个研究付出了什么,总之我不会放弃的,我没跟您开玩笑,如果研究院怕担风险,那我自己来,辞职报告我待会儿会发到您的邮箱。”</br>  对面的人气了个半死,丢了一句,“你是要造反!”把电话给挂了。</br>  冷如雪也烦,她难得发一次脾气,刚一转头就看见了站在身后,不知道听了多久的顾言。</br>  她现在彻底没心情跟他寒暄,冷如雪抬步就走,顾言也没拦着。</br>  扁栀的信息是在五分只之后发过来的。</br>  就三个字:【不能查。】</br>  顾言一头问号。</br>  直接电话拨过去。</br>  “老大,你是不是发错信息了,我说我想要知道冷如雪现在手上在做什么项目。”</br>  “你怎么说不能查?”</br>  “没错啊,就是发给你的。”</br>  顾言一脸懵逼,反问,“为什么不能查?你不是号称情报局的灭绝师太,没有你不知道的么?”</br>  “因为我有过承诺给冷如雪啊。”</br>  “什么意思?”</br>  “当初冷如雪走之前,来找过我一次,说希望我送她个离婚礼物,礼物的内容就是,不管什么情况下,不许调查她。”</br>  ‘你答应了?’</br>  “是啊,离婚礼物嘛,总应该答应的。”</br>  顾言郁闷的很,顿了几秒,忽然“哎_”了一声,“那不对啊。”</br>  “怎么不对?”</br>  “那你之前调查凌飞?”</br>  扁栀哈哈笑了一下,单纯自己想八卦嘛,不过她不承认,于是说:“我调查凌飞,又不是调查冷如雪。”</br>  顾言:“……”可真是好借口,好理由。</br>  毒蝎的人脑子都快,于是顾言说:“行,那老大,我不调查冷如雪了,你帮我看一下,北美高校最权威的dhnc教授,他旗下博士生在北非的研究项目是什么内容。”</br>  扁栀笑了一声,“行。”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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