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且以深情共此生 > 第978章 就这样了么?
    周恩幼这话,问的元一宁红了眼睛。</br>  有些话,元一宁也想问,可没处去问。</br>  转眼就四年了。</br>  元一宁有时候看着对面空荡荡的扁氏公馆,偶尔也会再想。</br>  就这样了么?</br>  真的,不回来了?</br>  周国涛也托人去打听过,可商场跟扁栀那些团体不是一个圈子里的,问了只说如今毒蝎不错,没前几年那么混乱了。</br>  再问,就什么也不知道了。</br>  如今的老大是谁,不知道。</br>  那边的局势什么时候能彻底好,也不知道。</br>  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两眼一抹瞎。</br>  转眼,周岁淮都快三十岁了,元一宁看着儿子,有时候也心疼。</br>  这个程玉玉对周岁淮有意思这是明摆着的了。</br>  私底下里,周国涛让人去打听过,程玉玉家境不错,家里父母是老师,从小对她管的很严,家教也好,知书达理的,进入娱乐圈五年,零绯闻,一步步从小演员到了今天二线女演员的位置。</br>  也没什么黑料,对待几个孩子,也很耐心,听说最近几期节目,是程玉玉托了关系上的,看得出来,是对周岁淮用了心的。</br>  晚上。</br>  饭后。</br>  元一宁拉着周国涛去散步。</br>  花园里。</br>  “你说,栀栀还回来么?”元一宁有些糟心的问周国涛。</br>  周国涛心里也没底。</br>  “这都四年了,眼看第五年了,也没个信,这都叫什么事啊,今天幼幼问我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不知道怎么说。”</br>  周国涛眼神沉了沉。</br>  “如果回来的话,那肯定是没说的,如果不回来——儿子真要找,咱到时候说话么?”</br>  时间是个磨人的东西,什么都能被覆盖。</br>  当初扁栀走的时候,不是好好走的,那样决绝,在周岁淮心里留了伤,元一宁看了心疼。</br>  都过去两年了,她还记得两年前那次除夕。</br>  明明已经知道了扁栀不会回来了,可周岁淮还是在院子里坐了一夜,也不知道他是在等回来,还是等自己死心。</br>  元一宁那一夜没睡,就这么站在房间的窗户里,往下看了一夜。</br>  自己的儿子,当妈的最心疼。</br>  “我知道,栀栀好,可如果真的不回来了,我也希望岁淮往前看,人不能总活在过去,”元一宁说:“我每次给妖妖打电话,她都很沉默,我白天也跟妖妖说,让她帮忙递句话,周岁淮还能不能开始一个段新感情,</br>  我说话的时候,栀栀应该在身边,对面一下就沉默了,好久后,听见那边声音沙哑着说了一个字,行。”</br>  那声音很低,很沉,简单的一个字,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元一宁再要开口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挂断了。</br>  “老公,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元一宁心里很矛盾,扁栀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周岁淮那种钟意的一个人,两个人也那么好过,怎么就走到了今天,她想不明白,也不甘心。</br>  偶尔想狠了,自己都能狠狠一巴掌拍在桌面上。</br>  可他们找不到人,什么都找不到,联系一句话过去,一个月都不会有回信。</br>  他们黔驴技穷,没办法了。</br>  “你没错,两个人在一起,终究是要讲缘分的,栀栀是个重诺的人,该出现的时间没回来,要么是出事了,要么——是真的不愿意回来了吧。”</br>  毒蝎的情况周国涛去问了,已经平稳很久了,各方面的势力也都瓦解的很干净,不存在外因。</br>  “我手上还几个要给岁淮介绍对象的,挺不错的,程玉玉也行,我还是那句话,周家的孩子,用不着在意钱,权势,我还是跟一开始那样希望的,简简单单,平平安安就行。”</br>  元一宁点点头。</br>  那天之后。</br>  周岁淮开始频繁的被拉到各种局里头。</br>  家里也经常来客人,都带着漂亮姑娘,二十几岁,花朵一般的年纪,嘴角含羞带怯的看人,笑起来的时候耳朵会染上一抹红,亭亭玉立,像一朵朵盛开的牡丹花。</br>  周家人脉广,话一出去,多少女人排着队的推荐自己家闺女,亲戚的闺女。</br>  男人不怕离过婚,周家也不怕养孩子,几个都不怕,所以,周岁淮的身份依旧贵重,女孩们见了他,羞答答,娇怯怯的,都希望周少爷能多看自己一眼。</br>  程玉玉来也的勤快了,怕自己瞧上的,被别人捷足先登了。biqubao.com</br>  好几次,都想跟周岁淮直接说了,可终究是害羞,话到嘴边,一抬眼,瞧见周岁淮那双多情的眸子,脸都红透了,还怎么还口说话?</br>  对于她来说,周岁淮就是天边的太阳,原本遥不可及,可她贪心,像拥有自己的一抹光,厚着脸皮,壮着胆子,也得往前走。</br>  这些,扁栀都不知道。</br>  当初的子弹穿过了心脏,加上不断加重的抑郁症,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活在自己的幻觉里。</br>  这种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严重。</br>  她成宿成宿的不睡觉,开始大量的喝咖啡,睁着眼睛看着窗外,好几天不闭眼。</br>  扁妖妖过来劝,她摇摇走,换了个地方坐。</br>  十几层高的阳台,风很大,这是扁栀最常来的地方,双腿挂在墙外,风呼呼的刮着,吹的心扉都窒息了,喘不过气来。</br>  等那阵强风过去后,呼吸又会沉沉的回落,就又好像她又活了过来。</br>  心里有一种隐秘的渴望,从高楼一跃而下,所有的一切都解脱了。</br>  繁杂的,吵闹的声音,就都会没有了。</br>  扁妖妖劝不动,什么话说了,扁栀也听不进去,情绪病的人永远陷入自己的情境里头,出不来,别人也进不去。</br>  扁栀闭着眼睛,风在身边肆意的刮着,长发凌乱飘在身上。</br>  她手边是电话,那她拨不出去那个号码。</br>  她现在太狼狈了。</br>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好,她怕吓到他。</br>  他好像如今过的很好,事业也好,毒蝎传媒提供过来的财报,数据很漂亮。</br>  如今有人喊他影帝了,她没敢看新闻,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跑回去。</br>  回去她能做什么呢?</br>  她好像除了拖累他,什么也做不了。</br>  这样的自己,连看诊都看不了了。</br>  当初那样走,如今一身是伤,两只手都抬不起来,复健做了一遍又一遍,效果却不太好,她每天都喝中药,脸喝的瘦的脱了相。</br>  有些事情,一直都没变。</br>  她一直是活在深渊里的人,周岁淮是深渊头顶上最亮的太阳,她不过只是其中一个的仰望者。</br>  扁栀一个人,在黑暗里走了很久。</br>  久到元一宁的那个电话来,问扁妖妖时,她在身边。</br>  其实脑子有点木,听的不真切。</br>  只知道元一宁问,“行不行?”</br>  周岁淮要有新人了,行不行?</br>  她开了开口,哑着音调,“不行,”两个字,对面只听见了最后一个。</br>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断了。</br>  扁栀坐在十几层的高楼上,第一次,想真的跳下去。</br>  没有得过病的人不会知道,要自己走出来有多难,他们觉得抑郁症的人,压根是没事找事,自己悲春伤秋,可是其实不是的。</br>  他们是没办法啊。</br>  那一日,扁妖妖红着眼睛去问了心里医生,“是不是不应该跟那边再联系了,每一次接电话,她的病情就更严重一次。”</br>  心理医生摇摇头说:“不用避讳,她没你想象中的脆弱,她很坚强,也一直知道自己要什么,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时候,在自己在努力着呢,她学过心理学,她一直在用自己实践着走出来,她心理很强大,比许多人,甚至比我都要强大,所以,别担心,会好的。”</br>  心理医生说完这些话的当晚,扁栀又一次陷入梦魇中。</br>  一身的虚汗坐在阳台上,双腿挂在外头,像一直没有灵魂的游魂。</br>  扁妖妖在后头抹着眼泪,她怀疑心理医生的话是在安慰她。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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