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且以深情共此生 > 第588章 别想骗我同情心
    冷哥顿住。</br>  彻底被扁栀的逻辑绕进去。</br>  冷哥抓了抓头发,有点郁闷,“那,那总不能一点好处都没有吧?”</br>  “万贯家财。”</br>  扁栀淡淡:“我自己有钱。”</br>  “一人之下。”</br>  扁栀:“我有不做武则天,再说高位者一向不得善终,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事做。”</br>  “那,那,那你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看手下这些兄弟,你一声令下,我们不都得听你的?”</br>  扁栀闻言,觉得这话有趣的很。</br>  她趴在桌子上,淡淡的笑了笑,挑眉看着冷哥。</br>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br>  冷哥眉心一跳。</br>  “那个晚上,你跟我,打赌,最后,”扁栀的手指在在场所有人中,画了个圈,“这里的所有人,包括你在内,都把自己输给我了,你说,我若是开口,你们要不要听话?”</br>  冷哥心里大呼崩溃。</br>  把这茬给忘记了!</br>  “那,那总不能一点好处都没有吧,”冷哥自己说不出来好处,就把话头递出去,看了眼在场的兄弟们,眼底督促这些人——</br>  赶紧替哥想想啊!</br>  所有人当即抓破了脑袋。</br>  扁栀还是笑。</br>  她看着为难跟她对视的冷哥,抬了抬下巴,若有所指,“要不,打个电话,给你个场外求援的机会?”</br>  冷哥闻言,直接高兴扯笑。</br>  结果,翻过手机页面,又立马“啪!”的一身反过去盖上!</br>  该死!</br>  扁栀也没说破,直接起身。</br>  抬手招来服务员:买单。</br>  而后,大气离开。</br>  等到人走远了,冷哥才心有余悸的拿起电话。</br>  余光间,间刚刚扁栀做过的位置上,一根秀发平稳的摆放在桌面上。</br>  冷哥一时间哑然。</br>  他呆呆的对电话那头的霍无尊说:“你都听见了?”</br>  “那丫头,把你贬的一无是处,而且,听她的意思,似乎没把你的家财放在眼里。”</br>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她走的时候,留了一根头发,所以,你要验么?”</br>  电话对面的人,低低扯了抹无奈的笑意。</br>  “算了。”</br>  “啊?”</br>  “不验了么?”</br>  “那多亏啊,我还被那丫头摆一道,横竖验一下,咱也知道个结果不是?那丫头神神在在的,搞得我现在都有点不确定。”</br>  霍无尊:“不用了。”</br>  不用验,他已经知道结果。</br>  “啊?”</br>  “为什么啊?”</br>  霍无尊看着幽暗的天色,声音低低沉沉,“她,已经告诉你了。”</br>  “啊?”</br>  “她,没有啊?”</br>  霍无尊挂了电话。</br>  心里想着的是:她说了。</br>  在一开始的问题中,她已经坦白相告。</br>  【霍无尊从前无子。】</br>  【若他膝下有女。】</br>  最后,那一声的场外求援,是在告诉霍无尊,他们彼此心知肚明。</br>  又或者,在试探霍无尊的智商,是不是如冷哥一般愚蠢。</br>  幸好。</br>  亲爹的智商,还算感人。</br>  霍无尊嘴角便扬起笑意,心口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松了一口气。</br>  好多年了。</br>  好多年,没这么高兴过了。</br>  想喝一杯酒,也想找人说点什么。</br>  可一低头,苦涩的卷了卷唇。</br>  好像确实如冷哥说的一般,都把他当赚钱机器,他从前也没有要跟谁倾诉的欲望。</br>  指尖落在屏幕上。</br>  在一个电话号码停住。</br>  扁栀吃完火锅,正往家里走,她没想过会接到霍无尊的电话。</br>  在这个时间节点。</br>  她挑了挑眉,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刚刚,前几分钟,她似乎暗暗提示过对方,她对霍家没有兴趣吧。</br>  眼巴巴的打电话过来,别是听不懂她的言下之意?</br>  蠢成这样?</br>  扁栀略略嫌弃的皱眉。</br>  “喂?”她接起电话。</br>  “嗯。”</br>  对面的人似乎不太擅长言辞,好久了,才似乎破罐破摔的说:“喝酒么?”</br>  扁栀:“……”</br>  对面的人似乎怕她拒绝,补了一句:“我请客。”</br>  扁栀对待任何关系,都没有拖泥带水的习惯。</br>  “行,我跟周岁淮过去。”</br>  扁氏公寓住的远,周岁淮开车,扁栀坐在副驾驶座上。</br>  行程过半。</br>  扁栀偏头看了眼周岁淮,嘟囔着:“你说这个老东西叫我过去,别是要叫我继承他衣钵吧?”</br>  周岁淮打着方向盘,笑着看了眼窝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扁栀。</br>  “你想继承么?”</br>  “当然不想,”诚如扁栀所说。</br>  她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她傻么?还去接受什么破烂霍氏。</br>  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br>  亲爹也不是这么个坑娃的呀。</br>  “他又没养过我一天,凭什么叫我孝顺啊,反正,霍氏我是绝对不会管的。”</br>  周岁淮:“嗯。”</br>  扁栀安静了一会,偏头。</br>  看了眼辛苦抿唇的周岁淮,磨着牙,“周岁淮,你再笑,信不信我丢你下车?”</br>  周岁淮咬唇,“哦。”</br>  然后,偏头看了眼扁栀,顿时哈哈哈笑着克制不住的出声。</br>  扁栀见状,叹了口气,窝回位置上。</br>  “小乖。”</br>  “干嘛?”表情凶狠。</br>  “你之前说,冷哥撒谎耳尖会红。”</br>  直觉后面没好话,扁栀冷眼看着周岁淮,“然后?”</br>  “你知道吗?”</br>  “你一暴躁,就喜欢窝在副驾驶座位上。”</br>  “……”</br>  “跟你现在,一模一样。”</br>  “……”</br>  车子抵达扁氏别墅的隔壁。</br>  外头围了一圈的保镖。</br>  见到扁栀都非常客气,点头微笑着十分熟捻的喊:“小丫头来了。”</br>  扁栀礼貌点头,其中一个人指引着,“老大在园子里。”</br>  扁氏公馆,百年传承的家业。</br>  这个地段住的人,身份非富即贵。</br>  林决这么多年了,一直想在这里买一处住所,可这么多年,都无法心愿得遂。</br>  霍无尊却说买,就买了。</br>  想来手段确实了得。</br>  扁栀进门,屋子里只点了一盏很暗的灯。</br>  引路的人手臂划了很长的一道刀疤,刀疤处在长肉,在暗处看起来,触目惊心。</br>  声音也哑,像是被火灼烧过。</br>  “老大在里面,扁栀小姐还习惯么?”</br>  扁栀“嗯”了声。</br>  “嗯,我们走江湖的人,不喜欢灯,长年走在暗处,如今这一盏台灯也是老大为你留的,说夜里暗,别叫你磕绊伤着了。”</br>  引路的人抬手,带着她往花园走。</br>  途中经过玄关,餐厅,客厅。</br>  里面很空,除了几样必备的家具,其余的什么也没有。</br>  诺达的屋子里,一点脚步声都有回音。</br>  引路人:“扁栀小姐别见笑,我们是粗人,没那么多情趣,买这套房子也是为了照顾妖妖夫人,添置的不齐全,老大说,不一定能够久留,就也不多购置东西了。”</br>  扁栀闻言,问,“你们要走吗?”</br>  引路人笑笑,“我们是一群没有家的人,哪里能奢望能在哪里长久的落脚?外头看着风光罢了,老大在这里,是为了妖妖夫人治病,若病治疗好了,也得看妖妖夫人,是否还要我们老大。”</br>  “我们这一行的人,有今天一定有明天,妖妖夫人性格温柔自由,若重见光明了,恐怕也不一定能愿意跟着老大。”</br>  说话间,两人来到通往花园的落地窗前。</br>  引路人要走。</br>  扁栀忽然心神一动,喊住了他。</br>  “这些话,霍无尊教你说的?”</br>  引路人在微弱的灯光中摇了摇头。</br>  “不是。”</br>  扁栀沉了沉眸子,又问,“之前,我似乎听见你们喊过一阵子嫂子,是再喊扁妖妖么?”</br>  话落。</br>  那人摆手,姿势显得很匆忙。</br>  “我们不敢这么喊了,老大交代过,妖妖夫人很快就会重见光明,这里是她的故土,认识她的人多,别胡乱喊,叫人误会了,他一个男人没什么,对方是女士,日后恐叫人非议。”</br>  “教训过我们了,我们再不敢胡闹乱喊。”</br>  这话说完,引路人退出去。</br>  扁栀转头,重新看向院子里的人。</br>  院子没有灯,只有一席清亮的月光,月光将顾冷的人身影拉得很长,看起来冷漠又孤寂。</br>  扁栀摸了摸鼻子,咕哝着:“别想骗我同情心。”</br>  周岁淮在一旁看着。</br>  低低又扯了抹笑。</br>  在扁栀抬步时,笑着自语了句:“小乖,你心软的时候,最喜欢摸鼻子了。”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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