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亦然冲破奇怪的迷雾,进去之后就发现在昆仑神山底下压着一个人。</br> 昆仑神山那么大,压着的那个人无比的渺小,十分不显眼,要不注意的话还以为是一块石头。</br> “泰山王?”司亦然只是略微思索,就问了出来。</br> 泰山王诧异:“你前世的记忆已经觉醒了吗?”</br> 司亦然:“没有,猜的。”</br> “她呢?”司亦然四下察看。</br> 泰山王连忙说道:“她上去了,快点去追上她,不然就来不及了……”</br> 司亦然没有问前因后果,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br> **</br> 粟宝停了一段时间后,继续往上飘。</br> 爱情存在的意义是什么?</br> 人类存在的意义是什么?</br> 如果有一个办法能让所有意识都实现永生,不再有争端、是非、荒诞和悲剧。</br> 也不会再有爱恨情仇的苦。</br> 但需要她从这里登顶上去,自此后不再回来。</br> 那她要上去还是不去?</br> 到了昆仑神山的这个高度,粟宝越来越冷静了,冷静到不再回顾之前所有的亲情、友情、爱情。</br> “我不确定……但是我可以再上去一点。”</br> “是不是再上去一点,我就能找到答案。”</br> “只要我到了这个高度,是不是时间规则全面完善,再也没有生老病死苦。”</br> 粟宝再往前了一段路。</br> 周围很冷,孤独的清冷。</br> 她的脑子也很清醒,到了这里似乎发现自己刚刚思考的方式太过于愚蠢了。</br> 为什么她还要被那么多东西干扰?如今她只需要思考人类是否该存在以及人类是否需要永生不就好了吗?</br> 粟宝再进一步。</br> “人是否需要存在?人的存在让世界到处充满战争,本质就是生存利益的争夺。”</br> “不需要资源的话,只留下意识,那意识的永生也等于是人的永生。”</br> 再向上一步。</br> “但是只有意识永生,肉体不再存在,意识不等于魂体,是比魂体更纯粹的灵魂。”</br> “灵魂永生。”</br> 粟宝再上前一步。</br> 她垂眸往下看,眼眸清冷。</br> 她之前居然还会思考爱情这个东西,在所有的道则进化中,爱情似乎是最经不起推敲、最廉价的。</br> 她不必思考,只需要选择眼前的选项——</br> “永生。”</br> 刹那间,周围有耀眼到极致的白光笼罩而来,粟宝神识清明,双眸无比的冷静,无欲无求、无悲无喜。</br> 如果苏家人在这里,一定可以看出现在的粟宝和高考回去的那个粟宝,是一模一样的粟宝。</br> 粟宝没有任何留恋,抬头跨步,就要往上迈出最后一步。</br> 至此,天下无悲喜、无痛苦、无欺骗、无老死。</br> 粟宝迎着亮到极致的白光,迎面走了进去。</br> “粟宝——!”</br> 一个声音响起!</br> 粟宝一顿,她疑惑回头,但周围只是一片白光,连昆仑神山都已经消失不见。</br> 侧耳倾听,也没有了任何声音。</br> 幻听?</br> 还是残存的,未明了的余念。</br> 粟宝斩断这丝余念,再次要上路。</br> 然而这时候,脚腕上似乎被什么抓住。</br> 她皱眉,却见不到什么东西,只能感觉到一道乌黑的东西圈住她脚脖子。</br> 她直接抬手,看不见的光影比利刃更锋利,所向睥睨,能把世间一切都斩断。</br> 嚓——</br> 光的利刃斩在那道乌黑的影子上,瞬间乌影一分两段。biqubao.com</br> 她抬脚……</br> 然而又一道乌影缠了上来!</br> 那力道很大,将她都扯得后退了两步。</br> 乌影如附骨之疽,立刻就得寸进尺的缠上了她小腿。</br> 粟宝皱眉,继续抬手……</br> 只是乌影很执着,不管她斩碎了它几次,它依旧固执的缠上来!</br> 破破烂烂,居然还不死心。</br> 粟宝停下,她开始好奇了,这是什么东西,是谁?为什么非要缠着她不可?</br> 就在她想着这个的时候,缠在小腿上的乌影猛的一扯!</br> **</br> “粟宝!”司亦然半边脸被削掉了,他咬牙低吼着:“粟宝!”</br> “粟宝……别走。”</br> “粟宝!”</br> “若有高山远水,就让我陪你爬了这高山,蹚了这远水……”</br> “若有世间不可渡之苦,就让我陪你渡这苦……”</br> “就是不要离开,不要丢下我。可不可以?”</br> 司亦然不断的述说,不断的拉扯。</br> 他紧紧抓着粟宝唯一露出的脚踝,用尽全力往下扯。</br> 哪怕元魂被斩碎了,哪怕不可为,他也绝不放手。</br> 司亦然根本不知道,他说的话和他这个人,在粟宝的视角里根本看不到、听不到。</br> 他眼眶都红了,破碎的元神再次巍巍颤颤凝聚,惨笑道:“你看,这就是放手和离开。”</br> “若那边真的是你想清楚的,我会放手让你离开。”</br> “但前提是,你先见了我,亲自跟我讲。”</br> ……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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