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北宋穿越指南 > 0492【另立新君?】
    《浙江通志》和《临安县志》,都有关于武松的记载。</br>  说武松是在杭州卖艺的流浪汉,知府高权见其武艺出众,便提拔他做了弓手都头,继而又因公升为提辖。高权由于得罪权贵而罢官,继任者蔡鋆把武松给开除了。</br>  很明显,这两本地方志是瞎编的。</br>  因为在整个北宋,根本没有叫高权和蔡鋆的杭州知府。</br>  而且,宋代也没有“提辖”这个官职。</br>  稍微沾边的,是宋徽宗设置的“提辖兵甲”。此职一般由知府或知州兼任,负责训练乡兵,抓捕盗贼,镇压起义。</br>  其余提辖榷务、提辖卖场、提辖文思院之类,皆安排文官充任,跟武人毫不相关。</br>  所以,鲁智深那提辖官,也是施耐庵臆造出来的。</br>  倒是五台山的住持真宝和尚,此时正在聚兵抗金。</br>  历史上,真宝和尚还受到赵桓召见。在金兵第二次南下时,太守都逃跑了,真宝却率兵继续抵抗。最终,五台山寺庙被金人烧光,真宝和尚不肯投降,从容赴死,慷慨就义。</br>  现在鲁智深和武松都是和尚,前者短发,后者长发。</br>  他们聚在宋江身边,听其讲述安置政策。</br>  “朱元帅就是这般说法,尔等可自由离去,”宋江说道,“若留下来当兵,须得好生遵守军纪。那范琼手里有三万兵马,朱元帅也是说捕便捕,似乎已判了斩立决。在《讨独夫赵佶檄》中,俺可是跟方腊一起被列为巨寇的,稍有不慎就要触到朱元帅霉头。”</br>  “俺留在京畿种地,”吴加亮在伐辽时失散过,死里逃生回来,也着实不想再折腾了,“这里无主之地颇多,朱元帅要安置流民耕种,俺还可以在村中做塾师。”</br>  李逵说:“哥哥去哪,俺便去哪。”</br>  公孙胜不是什么道士,他其实是厢军军官:“俺家已经没了,也不想再当兵,留在开封种地正好。俺是军将,可多领二十亩地,再娶一个女娘,今后有了儿子还能传香火。”</br>  “种地我可不会,还是打仗痛快。”鲁智深揪着自己头发说,他也并非什么军官出身,做和尚之前是一個地痞混混。</br>  武松说道:“俺留下来耕田。”</br>  宋江手下这些兄弟,约有一半不愿再打仗。</br>  反正前两天在东京抢到不少财货,朱元帅那里又答应给他们分田。不说大富大贵,在京畿做富农绰绰有余,指不定今后还能混成地主。</br>  主要是常年颠沛流离、朝不保夕,能过安稳日子已属不易,不敢再有更多的奢望。</br>  宋江又去宣布政策,约有千余士卒,愿意留在京畿做农民。另有数百人,想回山东种地,顺便寻找自己失散的亲属。</br>  反正张叔夜的山东兵,接下来半个月都在整编。</br>  抛开自愿退伍的士卒不算,还比一万五千兵额多出两三千。那就只能强制裁撤,把老弱给踢出去,移交给开封府进行安置。</br>  东京兵换下的甲胄,多数扔给张叔夜,好歹能提高一些战斗力。</br>  至于军纪,如果张叔夜不能管好,那今后也别再做官了,趁早回家抱孙子去吧。</br>  他两个儿子也在军中统领亲兵,又优先装备更好的兵甲,朱铭还会安排军官提供粮饷。这如果都不能从严治军,说明张叔夜名不副实,也说明宋江、孙列不堪用。</br>  种师中的陕西兵,也即将返回家乡。</br>  这一万多西军,只允许保留三千,其余皆要淘汰退伍,朱铭许诺他们免征田赋五年。</br>  只有王彦的兵马,被朱铭全部留下。</br>  “这八个字,绣成军旗,尔部便称八字军。”朱铭说道。</br>  王彦捧过来一看,只见朱铭亲笔书写“赤心报国,誓杀金贼”八个大字,当即热血沸腾道:“多谢元帅赐旗!”</br>  朱铭说道:“你麾下士卒,皆为河北人,跟金国有深仇大恨。此去磁州,归宗泽节制。若他不愿归顺,你便去占领相州或洺州。”</br>  “遵命。”</br>  王彦躬身应承,忍不住说:“旧宋河北都统张所,力主抗金,惨遭罢官,如今就在东京城内。”</br>  朱铭说道:“我会让他去河北做知州。”</br>  “多谢元帅提拔。”王彦感激道。</br>  朱铭挥手:“赶紧去整编部伍吧,将那些兵甲都换上。”</br>  “臣告退。”</br>  王彦离开之后,朱铭又把王渊叫来:“你带一千重甲侍卫亲兵,去两淮做清军使。旦有恶名昭著之辈,不论他手里有多少兵马,都砍了脑袋挂在城楼示众,就算激起了兵变你也无罪!半年之内,须将两淮之兵裁汰整编,那里只给一万八千人的兵额。”</br>  王渊为难道:“那些新募部队,都是李将军(李宝)的人。”</br>  “你是我的人!”朱铭的脸色极为难看。</br>  “是。”王渊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任务。</br>  随着部队规模扩大,军中的山头现象日趋明显。</br>  这是无法避免的,古今中外,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禁绝。</br>  没有任何一支!</br>  朱铭又补一句:“种彦崇跟你一起去,让他做两淮主将,方孟卿暂转为淮南总管。”</br>  方孟卿是投靠过来的淮南转运副使,整个两淮地区,李宝打下一半,方孟卿打下另一半。</br>  现在,方孟卿正式转为文职,部队移交给种彦崇。</br>  种彦崇能够掌握两淮兵权,当然不是因为多会打仗,纯粹就是靠着大舅哥的身份。两淮现在不稳,必须有人能镇住局面,去一个“朱元帅大舅哥”正好合适。</br>  ……</br>  却说相州、洺州两地太守,奉宋国朝廷之命,主动把岳飞、王彦给废掉,导致他们手里无兵可用。</br>  完颜宗望得知朱铭占据东京,立即撤军北返,搂草打兔子,把相州、洺州的州城给洗劫一空,顺便还掳走二州无数妇人与工匠。</br>  世袭相州太守的韩琦家族,就此遭到灭顶之灾。</br>  浮财几乎被金人给抢光,族中稍有姿色的女子,全都做了金人的俘虏。</br>  及至磁州城外,完颜宗望看着防守严密的城池,无奈下令道:“先扎营休整,明日绕城而过,不必攻打此城。”</br>  就在金兵扎营之时,一队轻骑回来汇报:“相州贼寇追过来了,伏击了一支下乡征粮的渤海兵。我带骑兵追去时,抓到两个活口,逼问出这些贼人的消息。领头者叫岳飞,听说是个勇士,朱贼曾点名向宋国皇帝索要。”</br>  “不用管他,把南边的征粮队都收回来。”完颜宗望说。</br>  时立爱在帐外喊道:“二太子郎君,黄潜善求见。”</br>  完颜宗望说:“让他进来。”</br>  黄潜善奉命前往定州,勒令定州守将献城投降,回来的半路上听说东京没了。biqubao.com</br>  他害怕自己被朱铭清算,居然直接跑来投靠金人。</br>  “叩见二太子!”黄潜善麻溜下跪。</br>  完颜宗望说:“起来讲话。”</br>  “多谢二太子,”黄潜善主动献计,“宋国已灭,北地无主,二太子可扶立一新君。”</br>  完颜宗望问道:“宋国的皇帝和亲王,一个也没逃出来,能扶立谁做新君?”</br>  黄潜善说道:“太宗玄孙赵仲湜,知西外宗正事。朱贼派兵攻占洛阳时,他带着家人逃走,因无法前往东京,于是逃到相州投奔韩家。在下前番北上,在韩家遇到过赵仲湜,他的血统和名声都足以称帝。”</br>  “韩家已被我抢光了,却没见过这赵仲湜。”完颜宗望颇为后悔,前些天就该好生问问。</br>  时立爱说:“可遣轻骑沿途张贴告示,若有人献得赵宋宗室,可赏千金、授县令。”</br>  “便这般做法。”完颜宗望立即同意。</br>  黄潜善说:“大名府还有很多宗室!”</br>  完颜宗望说道:“遣五千轻骑去大名府,把那些宗室都抓来。”</br>  翌日,金兵收营离去,带着大量抢来的钱粮、女子、牲畜和工匠。</br>  黄潜善所说的赵仲湜,此刻就在磁州城头目视金人。</br>  不仅是他,还有他的几个亲兄弟、堂兄弟,以及二三十个子孙后代。这些人平时都住在洛阳,韩世忠带兵过去,他们一个个逃得飞快。</br>  除了开封、洛阳之外,大名和商丘也是宗室聚居地,四座城市还各设有一位宗正。</br>  赵仲湜能够青史留名,是因为他曾被公推为新君,并且手里掌握着军队,却严词拒绝做皇帝。另外,陆游的老婆唐婉,就是改嫁给他的儿子。</br>  “宗太守有何打算?”赵仲湜问道。</br>  宗泽目视金兵远去,嘀咕道:“京城已陷,圣君蒙难,不知何去何从。”</br>  赵仲湜说:“太上皇还在东南。”</br>  宗泽的脸部肌肉抽了抽:“他既退位,还是莫再治理天下为好。让我听他的命令,还不如献城归顺朱贼。”</br>  “不如兄长在河北登基称帝吧。”旁边的赵仲理突然开口。</br>  赵仲湜连连摆手:“世间自有真主,吾非此人也。”</br>  一堆宗室开始商量,究竟该谁来登基称帝,结果没一个愿意接烫手山芋的。</br>  宗泽茫然无计,想要主动归顺朱氏,却又觉得这样做有违道德。</br>  当天下午,一队轻骑奔至城下:“奉大元帅令,旧宋磁州知州宗泽,暂为河北诸地总管,统辖各方兵马……”</br>  宗泽犹豫半晌,说道:“开城。”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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