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北宋穿越指南 > 0456【战绩辉煌与损失惨重】
    第一拨对冲结束时,完颜宗峻就被迫弃枪了,拔出一只铁骨朵做武器。</br>  因为他的左臂被朱铭砸骨折,右侧腰部又被陈子翼戳伤。即便单臂挥舞骨朵作战,也显得极为困难,每次用力都会扯到腰部伤口。</br>  杨云与耿仲年的骑兵,从两个方向包夹过来,而且阵型非常密集,彻底堵死了护驾军的冲杀空间。</br>  完颜宗峻只能骑马小范围打转,用尽全力挥舞铁骨朵。腰部伤口不断渗出血液,不时还触碰到左臂断骨,因剧烈疼痛而几欲昏死。</br>  他身上已经中了好几枪,有重甲保护并无大碍,但力气随着流血过多而渐渐消失。</br>  杨云这个羌族小将,干掉一个护驾军之后,终于抵近完颜宗峻。他见敌将的左臂垂着,于是不去攻击要害,抡起枪杆砸在其断臂上。</br>  “啊!”</br>  完颜宗峻一直咬牙忍痛,这时终于忍不住发出惨叫。</br>  另一个汉人骑兵,趁机戳向其顿项交口处,试图刺进完颜宗峻的喉咙。</br>  完颜宗峻忍着剧痛躲闪枪尖抵着顿项滑过。</br>  又有一枪刺在他胸口,依旧被重甲给挡住。完颜宗峻甚至能使出力气,将这一枪给砸开,催马踏前试图继续厮杀。</br>  这些护驾军,被四倍于己的敌人围杀,战马都失去活动空间了,依旧仗着重甲坚持奋战。</br>  火枪手看似没啥作用,可先前一次齐射,就毙敌四十多骑、击伤十余骑。他们对护驾军造成的杀伤,抵得上杨云、耿仲年带兵厮杀好半天。</br>  杨云见破不了敌将的防御,催动战马抵近之后,竟然仗着马术高超,半个身体都探出去。他伸手抓住完颜宗峻垂下的断臂,狠狠往自己这边猛拽,把敌将疼得再次狂叫,身体不由自主朝侧方倒下。</br>  另一个骑兵趁机出枪,而且是枪尖抵住了顿项交口,然后再用力往里面猛戳。</br>  “噗!”</br>  这金国五太子终于死了,喉咙被戳了个大洞。</br>  朱铭带兵反冲回来,被一群护驾军挡住,无法再接近完颜宗峻。他只避开钝器进攻,任由敌方的尖锐武器刺击,然后挥动双锏左右砸击。</br>  不知有多少杆长枪,刺在朱铭的天王甲上,跟完颜宗峻一样,中枪之后屁事没有。</br>  反而是朱铭的双锏,一锏砸中,非死即伤。</br>  围杀至此,护驾军其实已经崩了,之所以还没有溃逃,是因为根本没地方逃。四倍的兵力围杀他们,无论往哪里逃都是敌人,只能被迫血战到底。</br>  邓春用的也是双锏,他对上金国普通骑兵已占优势,但后续四百护驾军杀来,着实让他们应对起来十分困难。</br>  直到郭药师加入战场!</br>  这个不知叛变多少次的猛将,带兵猛冲四百护驾军后方。等冲近之后,郭药师舍弃长枪,也拿起铁骨朵砸击。</br>  邓春先是吃了一惊以为郭药师要来杀自己,等看清郭药师的冲击方位,顿时感到无比离谱而又欣喜。</br>  这四百护驾军还没被堵死,不断有人败退冲出重围,接着又反冲回来掩护友军。他们以前吃了败仗,便是如此交替掩护撤退,等大部分都撤出去了,再重新整队组织进攻。</br>  郭药师对此再熟悉不过,催动战马死死黏住,根本不给突围的护驾军转身厮杀的机会。</br>  “嗙!”</br>  邓春一锏砸出,那个叫罕朴离金将,由于没披挂重甲,直接被砸得胸膛凹陷。</br>  战斗基本结束,剩下的只是围杀和追击。</br>  完颜宗峻带出的三四千骑兵,除了郭药师率部倒戈之外,只有十多个轻骑成功逃走,护驾军一个不剩悉数阵亡。</br>  “罪人郭药师,叩见大元帅郎君!”</br>  郭药师翻身下马,双膝跪地给朱铭磕头。</br>  朱铭此时满身是血,看着跪地投效的郭药师,情绪复杂且十分为难。</br>  收是不收?</br>  自己降服得了吗?</br>  根据李邦彦发来的密信,郭药师在降宋之后,一直保留辽国服饰,以此显示自己是个念旧的人。</br>  对于这种做法,宋徽宗先是嘉奖其忠义,后来又让文官劝其更改服饰。直至王安中被召回东京,蔡靖接替燕山知府的位子,才总算成功让郭药师改换汉人打扮。</br>  刚换装不到半年,这货就降金去了。</br>  而且还是老套路,在金国那边坚持穿汉人服装。直至被剥夺步卒的指挥权,又勒令他做开路先锋攻宋,郭药师这才连忙变成金人打扮。</br>  一头养不熟的恶狼啊!</br>  可郭药师自动倒戈投靠,还立下不小的战功,总不能拒绝收留,把此人逼得去降宋吧?直接杀了更扯淡,根本没有乱杀投效立功者的道理。</br>  郭药师此刻跪在地上,心里也在打鼓,他叛主的次数太多,生怕因此被朱铭忌惮。</br>  等待良久,朱铭收起面甲和顿项,取下头盔翻身落地。</br>  白胜跑过来帮他除甲。</br>  在卸甲的功夫,朱铭开口道:“起来说话,把你麾下的军官也叫来。”</br>  “多谢元帅郎君!”</br>  郭药师顿时大喜让传令兵唤来麾下军官,底层士卒也下意识朝这边靠拢。</br>  朱铭朗声说道:“我是汉人,你们也是北地汉儿,吾等皆为炎黄子孙,本来就该是一家人。契丹窃据幽云百余年,你们为异族效力也情有可原。”</br>  听到这话,郭药师及其麾下将士,觉得朱大元帅很讲道理,他们也愿意接受汉儿的身份。</br>  朱铭又说:“伱们以前都是怨军,辽主昏聩,不能让你们过好日子,只能团结起来自保性命。你们背主降宋,也是可以理解的。”</br>  众人静静聆听,认为朱大元帅善解人意,句句都说到他们心坎里。</br>  朱铭话锋一转:“可宋主虽然昏庸,待你们却极好,为何要背宋降金呢?”</br>  郭药师解释道:“燕山知府王安中,因为金人责备,擅自诱杀辽国降将,让咱们这些辽地汉儿寒心。咱也为赵宋卖命厮杀,差点放火烧光金军营垒,却被友军出卖身陷险地。回城之后,蔡靖不责罚临阵脱逃者,那些鸟人阴谋降金,燕京常胜军内讧必然守不住,咱们只能被迫投降金人。”</br>  朱铭问道:“如果今后我待你们不薄,你们遇到必死局面,会不会也背弃我投降敌人呢?”</br>  “万万不敢!”郭药师连忙跪下身后将士也跟着跪下。</br>  郭药师解释说:“好教元帅郎君知道,常胜军从上到下,战场厮杀就没怕过,无论给谁当兵都愿意卖命。背弃辽国,是因辽国贵族逼迫太甚,完全不给我们留一条活路。背弃宋国,是因宋国君臣昏聩,赏罚不明,咱们奋死杀敌,却跟临阵脱逃者一样处置。如今背弃金国,是金人不把咱当人看。先是将我与麾下步卒分开,上了战场又驱赶我们去送死。拼命咱们不皱眉头,故意让咱送死却受不得窝囊气。”</br>  朱铭开诚布公说道:“你们都是直来直去的汉子,我也是说一不二之人。咱且约法三章:第一,你们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今后可一视同仁;第二,你们要严守我的军纪,任何违背军令和纪律之人,我会严肃处置,特别是骚扰百姓!第三,郭将军你仍然可以统兵,但你和你麾下的军官,如果接到调令前往别的部队,不可有任何抵触而抗命不遵。我还会安插文职近来,士卒的粮饷由我的人发放。”</br>  这是要解除兵权吗?</br>  似乎又不是,还让他继续带兵。</br>  而且经历了金人强夺兵权的事情,朱铭这种事先把规矩说清楚的做法,反而能够让郭药师接受。</br>  朱铭说道:“我这人恩怨分明,你们若是无法接受,现在就可以去投宋。诸部将士且让开道路!”</br>  朱铭一声令下,所有队伍全部撤离,甚至打扫战场的士兵都退远了。</br>  郭药师和麾下将士跪在地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抉择。</br>  朱铭说得非常明白,只要投靠过来,就别想再做军阀。他们不会有自己的地盘,升降调任全得乖乖听话,而且还要严守军纪不能骚扰百姓。</br>  郭药师没得选,他已经叛了金国,以金人对待叛将的态度,回去之后不死也得脱层皮。</br>  投宋更不可能,谁都知道宋国不行了。</br>  除了投靠朱铭,难道还跑去千里投奔西夏?</br>  郭药师带着将士站起来,走到朱铭前方重新下跪:“罪人都听元帅郎君的!”</br>  朱铭这才亲自将其扶起,笑道:“吾得将军,如虎添翼也!”</br>  追敌的士卒陆续返回,战场也打扫得差不多了,来不及清点战利品和损失,朱铭立即率军离开战场。</br>  回去之后,仔细清查。</br>  二百八十多个具装重骑兵,战死九十八人,剩下的几乎人人带伤,还有十多个重伤者生死难料。阵亡加重伤率接近40%,伤亡率100%!</br>  耿仲年的河北骑兵,战死一百零七人,阵亡加重伤率约为9%。</br>  邓春的汉羌轻骑兵,战死三百七十四人,重伤一百五十三人,阵亡加重伤率约为19%。</br>  真就是伤亡惨重,这可都是朱铭砸重金训练出的宝贝!</br>  值得吗?值得!</br>  金国的合扎猛安只有六千人,此战被朱铭全歼一千。</br>  合扎猛安全是优中选优的顶级精锐,就算重新补充,战斗力也会下降。且金国此时重甲并不充裕,骑兵和战马的铠甲也补充困难,而朱铭却是缴获了大量战马和铠甲。</br>  那些侥幸逃走的金兵,把消息带回金营,完颜宗望听了差点想撤军!</br>  (本章完)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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