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大明第一贡生 > 第五百二十八章 鲜花还是牛粪?
    朱祐樘算是在张周处,一连得了几个好消息,瞬间富国强兵的梦想又更近一步,带着志得意满迈着轻快的步子,便回到了乾清宫。</br>  “秉宽为家国做这么多,朕都不知该如何颁赏于他。”</br>  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朱祐樘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累,还在李荣面前对张周一番褒奖。</br>  李荣道:“陛下,看来蔡国公既不缺爵禄,也不缺钱财,这般的能臣自古少有。奴婢听说自古的权臣,都是靠以权谋私来得家产的,从未听闻像蔡国公这般,能日进斗金却近乎全给了朝廷。”</br>  朱祐樘笑道:“那是因为他身为仙家中人,对于世间的名利本就不看重,换了旁人可没有他这般的气量。”</br>  李荣陪着笑容道:“那奴婢也实在不知该赏蔡国公什么好了,好像他什么都不缺。”</br>  “不对。”朱祐樘简单思忖之后,感慨道,“他缺的东西很多,主要是世人的理解,也缺朝中大臣对他的支持。回头朕真应该让那些臣子亲眼瞧瞧,秉宽都为朝廷做过什么。军功自不必说,就说类似于火车这般的新奇有用之物,这是世上之人所能想到的?他的功绩,自古以来无人能与之相及。”</br>  李荣心说,这高帽子真不怕压死人。</br>  腹诽归腹诽,但李荣嘴上漂亮话说起来也不遑多让:“那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br>  “说得对。”朱祐樘道,“去,将朕身边平时摆弄的那些小玩意,给秉宽送几件过去,再有什么值得赏赐的,尤其是内库的,一并给朕陈列下来,朕斟酌挑几件再送他!另行将永康给朕传到宫里来,朕有话对她说。”</br>  “是。”李荣急忙应声。</br>  朱祐樘嘴上仍旧对张周称赞不已:“有秉宽在,真是朕之幸事,以往旁人说朕要当旷世明君,朕只当是恭维,但现在看来也并非不可能。”</br>  李荣心里在苦笑。</br>  心说完了。</br>  这位陛下的心态也起空了,现在不但你的臣子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连你自己都想当千古一帝。</br>  这苗头可有点危险。</br>  ……</br>  ……</br>  永康被朱祐樘传召到乾清宫,只有李荣一人陪她前来。</br>  “朕便直说了吧。”</br>  朱祐樘的话也算是劈头盖脸,“朕对你先前的态度很不满意,但好在你迷途知返,这才有了一些皇室中人的担当。朕准备酌情将懋仁擢为京山伯,在他回京之后,爵位便赐给他。”</br>  永康一听,登时喜出望外。</br>  连李荣都不由要笑着拱手道:“恭贺长公主。”</br>  永康难掩笑意道:“皇兄,懋仁得军功也是为大明,以此封赏了田地什么的,臣妹已很高兴了,这爵位其实真不是一定要赐给的。”</br>  朱祐樘道:“得了便宜,就不要卖乖了,不怕朕收回成命?”</br>  此话一出,永康还是乖乖闭上嘴,这要是再客气客气,把丈夫到手的爵位给搞没了,那可真叫“赔了夫人又折兵”。</br>  身为长公主,永康也很清楚,长公主并不是爵位,一两代之后,就成了皇室旁支,距离朝廷权力核心就远了,长公主的嫡子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br>  但要是丈夫得了爵位,传下去,就成了一代一代的铁饭碗,都督府内也能留个世袭的职位,皇亲国戚一跃便可成为朝廷重臣了。</br>  “不过你做得还不够。”朱祐樘道。</br>  永康欣喜之余,心里又有些郁闷。</br>  自己已经当面去给张周认错了,可说是违背了自己要强的心理,在张周这样一個男人面前低下自己高傲的头,对她来说仍旧是一种耻辱,就这样还不够?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这位皇兄才算满意呢?</br>  “记住,你要是心存芥蒂,朕随时都可以将懋仁的爵位给下了,朕也不是非要用他不看。就这么说吧,随便是谁,只要能得到秉宽的信任,由秉宽亲自指点一番,都能取得比懋仁更高的成就。”</br>  朱祐樘又在提前说一些丑话。</br>  永康耐住性子,恭谨道:“皇兄教训得是,那驸马的爵位,现在可以公之于众了吗?”</br>  朱祐樘点头道:“嗯。朕回头便会告知于朝中大臣,之前的封赏仍旧有效,该给伱的也不会少。秉宽那边你多走动一些,等懋仁回京师后,具体安排是何职位,也要听秉宽的安排,你可要心里有数。”</br>  “臣妹记住了。”永康就算再不爽,现在爵位已经到手,装也要把场面事装下去。</br>  朱祐樘随即摆摆手道:“让人送你出去。”</br>  永康道:“那皇兄,有关蔡国公纳妾的事情……”</br>  朱祐樘叹道:“秉宽从不是那种强人所难之人,若是懋仁之妹的确是有婚约在身,秉宽的意思也不要让崔家人为难了。”</br>  永康这下似乎真听明白了。</br>  原来跟张周冰释前嫌的关系,还真不是让崔家跟张周联姻,只是因为自己在张周面前低头说了几句软话……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白折腾了?</br>  永康难免要想,这要是传出去,那我一个长公主的面子往哪搁?</br>  永康道:“婚约之事,本就不应该作数,女子婚姻大事也该由其自行选择。崔家对于跟蔡国公联姻之事也非常满意,请皇兄赐婚。”</br>  这会永康觉得自己就算不想当坏人,这坏人她也当定了。</br>  “嗯。”朱祐樘对此似乎也并不是很热衷,什么纳妾不纳妾的,当皇帝真的要每件事都费心去处理?</br>  “再说吧。”最后朱祐樘冷冷甩下一句之后,便让李荣送心永康出宫了。</br>  ……</br>  ……</br>  “恭喜殿下,您终于算是愿望达成。”</br>  李荣送永康出宫的路上,仍旧在传递一种善意,因为李荣也看出来,因为永康改变心态去给张周低头认错,也令这家皇亲国戚在朝的地位有所提升。</br>  到了他李荣也要高看一眼的时候。</br>  永康即便想到之前李荣的一些冒犯,这会也要稍微忍一下,她笑道:“李公公有心了。本宫有一点没想明白,陛下对先前的婚事,到底是赞同,还是反对?”</br>  “呵呵。”李荣笑道,“其实陛下既不赞同,也不反对,更多是随其自然。若是殿下有心要促成此事,那何不多在背后斡旋一番?有总比没有更好。像蔡国公这般的能人,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与之攀上关系的。”</br>  永康笑道:“连李公公都不行吗?”</br>  李荣当然知道这是身为长公主的反击,他点头道:“咱家也不敢太过高攀蔡国公,以后要跟着学习的地方还很多。长公主能与蔡国公建立友谊,也是难能可贵。”</br>  永康皱眉,心说,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呢?</br>  “不知驸马几时能回京?”永康问道。</br>  “至少要等宁夏进一步的战事结束之后,早则一两月,长则三五月,连爵位和官职都已能保证,早几天晚几天还有那么重要吗?”李荣道。</br>  永康这才点点头。</br>  之前是觉得丈夫回了京城也要被赋闲,但现在想到丈夫回来就要成为大明的柱梁,这种感觉是不同的。</br>  之前是盼归,现在早几天晚几天,她似乎还真不太在意了。</br>  ……</br>  ……</br>  京营校场内。</br>  朱凤仍旧好似跟屁虫一样,在张周身后跟进跟出的,连张周找人做一些简单的牵马、拉车的简单事,朱凤都会主动去承担,就好像是张周身边的扈从一般。</br>  “知节,你不必如此。”张周上了马车,见朱凤要亲自赶车,不由感慨道。</br>  朱凤道:“张兄,我现在也知道你的苦心了,你带我去蓟州,名义上是去打仗,但其实是去开矿,你也知道我对于打仗的事没多少自信,你有什么事还提携我,让我在陛下面前立功,我岂能不回报?”</br>  张周琢磨了一下其中的话意,道:“你不会是在说反话吧?”</br>  “没有没有,我是发自真心的。”</br>  朱凤当然没有对张周冒犯的意思,但他大概不知道怎么跟张周这样得势的实权派交往,也是因为他平时身边酒肉朋友太多,多数时候都是别人来恭维他,而他即便是将那些人的回话转嫁过来,张周也不会乐于接受。</br>  张周也不是喜欢听奉承话的人。</br>  朱凤道:“对了张兄,我跟家里说了要去蓟州的事,祖母让我在走之前,把婚事给办了。”</br>  “那可真恭喜了。”张周惊讶之余,不由带着几分好奇问道,“你跟谁成婚?”</br>  朱凤马上要娶新媳妇了,到现在张周连女方是谁都不知道,说起来也是有点滑稽,因为张周很清楚朱凤是什么德性,心里也在琢磨谁家的姑娘又要倒霉了。</br>  朱凤道:“还是平江伯之女。”</br>  张周哑然失笑道:“挺好。”</br>  这点张周倒还是没在瞎恭维的,之前他不知道陈家女什么样子,现在知道了,也觉得陈锐的女儿还有点姿色,连在操持家业方面也还有其一套,只是因为曾嫁过人当过寡妇,再加上并不是青春少艾,才会在京师联姻的圈子里不显得那么吃香。</br>  可朱凤毕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大概谁也不用瞧不起谁。</br>  朱凤苦着脸道:“可是我总觉得,家里是收了平江伯什么好处,我还听说,平江伯这次因为西北的事,也要落罪,这真的对我没什么影响吗?”</br>  张周道:“一人之罪,落不到家里人头上。嫁出去的女儿嘛,你也该懂的。”</br>  朱凤一边赶车一边道:“那意思是,他还是有罪?”</br>  “嘿,知节你就是顾虑太多,好好当你的新郎,回头我给你包个红封过去,庆贺你新婚之喜。”张周笑眯眯道。</br>  朱凤摇摇头道:“不用了,我还在发愁,我想的是等回来之后再成婚,要不张兄你这样,赶紧把我带出去,我想先躲一躲。”</br>  张周一听就知道这小子没什么出息。</br>  形婚嘛。</br>  至于把你小子怕成这样?</br>  ……</br>  ……</br>  永康公主的别院,也是张周去相亲的宅院内。</br>  崔家小女正对着铜镜梳妆,后面的丫鬟给她梳理头发,而旁边还有丫鬟在给选择佩饰,东西都是永康给送来的,似乎是嫂子送给小姑子的新婚礼物。</br>  而崔家小女只是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br>  “怎么,不愿意了?”</br>  永康悄无声息进到房间内,立在旁边一段时间,也是观察了自己的小姑子一段时间,这才将人影呈现在铜镜之中。</br>  崔家小女正要起身相迎,却被永康按回到凳子上。</br>  随后永康也没端什么架子,直接从丫鬟手里把木梳给接过来,继续完成给崔家小女梳发的任务。</br>  “看你呆呆的样子,若是觉得不好,只管跟我说,我当嫂子的,也会顾念你的想法。”</br>  永康一副假好人的模样,想以“真心”来换取小姑子的真心。</br>  崔家小女微微摇首道:“不知道。”</br>  对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来说,虚岁十五,其实什么都不懂,这跟后世十五岁上高中的女孩还不同,因为她们自幼基本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让她们于这种年岁就明白婚姻的意义,显然是有点难了。</br>  永康一边梳发,一边道:“没什么不好,多少人想嫁还嫁不了,过去之后好好相夫教子。这些东西,都是当嫂子送给你的。”</br>  崔家小女一听不由想回头往嫂子脸上看,顺口问道:“定了吗?”</br>  “嗯。”永康很不客气便点头。</br>  对永康来说,现在这小姑子是没有选择的,想不想都要嫁。</br>  “那先前的婚约呢?”崔家小女道,“官府那边,会不会找我家的麻烦?”</br>  “不会的。”永康道。</br>  “可是我听说,外面有人不遵守婚约,被人告了,赔了很多银子不说,还损了声名,家父是最注重名声的。”崔家小女道。</br>  “我说了,你不用担心,你兄长马上要做京山伯,按照规矩,你父亲也会得爵。想你们崔家,虽在顺天府,但也并不在城内,以后莫说是在下面县城内有一席之地,以后在这京师之地,旁人也要高看你们一眼。”永康继续发动她的攻势。</br>  崔家小女则好似完全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br>  永康道:“你这傻妮子,你还不知道,其实你兄长的爵位,是靠你出嫁所得来的,你为崔家做了那么多事,你会成为家族的功臣。”</br>  “我吗?”这下让一个小姑娘,更不理解了。</br>  “不是你,难道是我吗?”</br>  永康把小姑子的头发梳完,显得很体贴一般,又给戴上一个不大的发簪,赞叹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梳发髻的模样,有些妇人的气质了,以后会当好一个贤妻良母了。马上就要为人妇,可还有何心愿未完成?做嫂子的,也会帮你。”</br>  崔家小女什么都不说,显然她这样的小姑娘,也没什么理想。</br>  永康道:“这样吧,这两天我就让人送你在京师各处走走看看,这京城繁华之地你也很少过来,你在这里的花销,做嫂子的也一力承担了。”</br>  崔家小女道:“不用,我……我在这里就挺好。”</br>  “还是出去走走吧,进了豪门大宅之后,再想出门就不容易了。你以后怎么说也是京山伯家的闺女,就好像威宁侯家的嫡出孙女又如何?还不是跟你一样?没折辱你,当然你以后的地位,要靠你自己来争取。”</br>  永康当完她所想做的冰人,随即又招招手,让丫鬟继续过来给小姑子梳妆打扮。</br>  “就按照这材料来缝制嫁衣,挺好的。以你这姿色,一定能把张秉宽……蔡国公家的那些妻妾给比下去,嫂子看好你,以后你要是缺银子打点,我给你,你可一定要让蔡国公对你一人独宠,到时候就……”</br>  永康说到这里,看到镜子里小姑子那一脸茫然的神色,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以己度人”,而且是恶意揣测那种。</br>  有点把小姑子往火坑里推的意思了。</br>  ……</br>  ……</br>  “婚事吗?”</br>  张周府上,张周已经准备好出行所有事宜,而且因为要赶路,所以也不打算多耽搁。</br>  这时候李荣上门来做一些临别前的交代,也就提到了崔家小女可能要过门的事。</br>  说是因为可能,那是因为朱祐樘和张周对这件事都没什么太大的想法,张周更是连迎娶的事都没做任何准备,大抵有种全是永康一厢情愿的意思。</br>  你说嫁小姑子就嫁?你到底是把我张某人当鲜花,还是把我当牛粪?</br>  “是的。”李荣笑着道,“您要是不同意,只管跟那边说,陛下不会强求的。”</br>  “那我是该说。”</br>  张周道,“这种事,岂能不先谈好了再定?我连崔家人的面都没见到,更何况我府上也还不缺人。”</br>  李荣凑上前道:“咱家听说,那位长公主殿下好像很着急,您是不是对她……”</br>  “李公公想说什么?”张周皱眉打量过去。</br>  李荣随即讪讪一笑,不再接茬。</br>  以李荣这样的年岁,真就是什么都懂,而且什么话也都敢说,反正他见过的世面不少,宫里人包括皇帝的老爹成化帝在内,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以他的资历的确是可以笑看一切。</br>  “先生去蓟州,一路可要小心,锦衣卫会全程协同,您有什么需要也尽管提,陛下对您的安危非常看重,更是安排了人手全程护送。再是地方官府那边也打好了招呼,您过去之后也定要注意休息,地方若有招待不周之处,您只管提,必定让他们老实本分,不给您惹丝毫的麻烦。”</br>biqubao.com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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