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小子真特么的瞧不起人！”龚守礼笑道，“我龚守礼再特么的没出息也不会献出我女人的命来换我自己的命啊，那可不是猪狗不如了吗？”</br> “你老龚可要想好了。”萧辰道，“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你知道我这个人说话向来算话，还有灵儿他们在此，说要救你，一定会尽力而为的！”</br> “还特么的想个屁啊！”龚守礼道，“我特么也够窝囊的了，连自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哪还有脸活着？”</br> “真没瞧出来你老龚还有点良心呢。”萧辰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你就跟绿珠一起去死好了。”</br> “你小子就是废话多。”龚守礼说着伸手帮绿珠擦干脸上的泪水，“你记住啊，咱们待会儿无论是到了锦衣卫或是刑部，就全都招认出来，要不然就怕那帮龟孙子会用刑，白白的吃皮肉之苦可也不值当的。”</br> “嗯，我知道了。”绿珠道，“如果他们打我我就自断经脉，绝不会受他们的凌辱，可是你怎么办呀？你得罪了那么多人，他们要打你呢？”</br> “老子还怕这个？”龚守礼道，“别说打我，就算是把他们那些酷刑给老子过一遍也就当是个玩闹，哼一声的就不是你男人！”</br> “我知道你是男人呀，你做太监的时候就是了。”绿珠伸出小手轻轻抚摸龚守礼的脸庞，眼中是无限的爱慕和眷恋。</br> “哥哥。”灵儿瞧着眼睛都有点红了，“你救救他们吧，算妹子求你了，要不然干脆咱们把他们两个都送到燕云郡去。”</br> “送不出去的。”萧辰道，“现在城门全都被严密封锁了，大内侍卫，锦衣卫，刑部差役的精英尽出，可不是开玩笑的，还有老龚和绿珠本来也在嫌疑名单中……所以想要保他们的命，只有去自首。”</br> “哥哥，他们自首也是死路一条呀。”灵儿道。</br> “呵呵，那可不一定的，去锦衣卫刑部自首肯定是死路一条，但若是去跟皇上自首的话，就也未必了。”萧辰道。</br> “去跟皇上自首？”龚守礼直咧嘴，“那还不如去刑部锦衣卫痛快一点。”</br> 委实没脸见皇上。</br> “带着绿珠，带着人头，去见皇上。”萧辰道，“记住，此事只有你们两口子知道，我们统统都不知情！这一点非常关键，你们可千万千万不要说漏嘴了！老龚你就说你回家发现了人头才得知是绿珠所为……”</br> “还有你此去见皇上可也不是求情的，而是去请罪的……这话不用我教你你应该就会说，还有你必须要抱着必死之心去，不能给自己留下任何余地！”萧辰说着对云逸道，“云逸，你还有定心丹没有，给他们一人一颗。？”</br> “有。”欧阳云逸取出两颗定心丹递给龚守礼。</br> “这是欧阳世家的定心丹，服下后就会假死，你们两个在进去见皇上之前就先含在嘴巴里，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就吞下去……记住要跟皇上说你们去之前就先服毒了。”萧辰道。</br> “这么的皇上就能饶过我们两口子一命？”龚守礼感觉可能够呛。</br> “皇上是讲理的，也是念旧情的，绿珠虽罪无可恕，但情有可原。”萧辰道，“再加上你一向对皇上的忠心，我料想他也不好意思杀你……就算他杀了你们，心中也必有愧疚，将来肯定会对小虎头照顾有加，这样我们收养他也无后患。”</br> “就抛去天理人情不说，皇上他从大局考虑，应该也不会将此事公布于众，毕竟你跟了皇上这么多年，你老婆却是刺杀王安邦的凶手，这种事传扬出去，皇上脸上可也没有什么光彩，既然不公布，那干嘛要杀你们？”</br> “特么的打死我也想不到有一天你小子竟然会救老子！”龚守礼越听越觉得萧辰的话句句在理，心中豁然开朗，顿感绝境逢生。</br> “我是看在灵儿他们的面子上，要不然老子才懒得管你的闲事，看你们的笑话不好吗？”萧辰道，“事不宜迟，我们几个先撤，你们两口子半个时辰或一个时辰后再去见皇上，另外有什么遗言遗书遗产的可以交代一下了……”</br> 大家伙暂且离开，给他们两口子留下也许是今生最后一段相处的时间，因为毕竟事情重大，天威难测，皇上是否会真的饶恕两人性命还未可知。</br> 萧辰先回家里看了一眼小虎头，见他已经没事儿，这才又赶回了锦衣卫，继续跟大家伙商议破案……</br> 众人兀自眉头紧皱，耗费心神，还不知道萧辰出去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已经将案子给破了。</br> 却说龚守礼和绿珠两人带着王安邦的人头进宫而来，直奔李万疆的勤政殿。</br> 李万疆听说绿珠来了还甚为诧异，你老龚怎么搞的？</br> 跟了朕这么久连个规矩也不懂啊。别说朕等闲不会见臣子们的家眷，就算见也得是正室夫人，你小子怎么还带着一个侍妾来见朕了？</br> 幸好是先来见朕，若是先去见皇后的话那不是闹笑话吗！</br> 不能说她给你生了个儿子你就这么宠着她……</br> 哦，也许是龚守礼想要将这位绿珠扶正，想要来跟朕讨个诰命册封吧？</br> 但那也不必让她自来见朕，你跟朕说朕难道还能不准了你的？</br> 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叫进了，见绿珠生的美艳，心中还想守礼这厮眼光不错，艳福不浅……</br> “皇上，奴才罪该万死。”龚守礼噗通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声音嘶哑。</br> “你小子又给朕惹什么祸了？”李万疆皱起了眉头，“还是你这位如夫人惹了什么事情？”</br> “皇上圣明。”龚守礼说着将脚下的包裹打开，双手捧起王安邦的人头高举过顶，“请皇上过目。”</br> “呜呀，这是谁的人头？”李万疆大吃一惊。</br> “回皇上话，是民女仇人，王安邦的人头！”绿珠脆生生的道。</br> “哦……啊？”李万疆刚刚站起身来，惊闻此言，又一屁股坐在龙椅上。</br> “皇上，奴才刚才回家，见到绿珠她……”龚守礼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述说了一遍。</br> “皇上，夫君守礼所言句句是实，民女做下的这件事他全不知情，是民女今日凌晨时分，潜入王安邦府邸……民女为报全家的血海深仇，不得不铤而走险，却又怕连累夫君，是以未敢畏罪潜逃……”绿珠又复述了一遍。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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